……真是个小怪胎。
周遭再次安静下来。
漆黑人形伏在床边,近乎神魂颠倒地挨着刘扶光手指尖。
它痴狂地吃吃笑着,是个疯灵魂碎片,个心智不全谵妄幻觉。它说着“可爱”,作为龙神唇舌,将千万个爱语称谓倾倒在这里,它战栗着在梦境里亲吻刘扶光指尖,激动引发冲击,就使它如此胀裂爆破,又重新聚拢数次。
这里是龙神梦境,是祂构建数千年庞大国度,祂必须藏身于此,因为在刘扶光死后第六个千年,龙神心口残损,已经腐烂扩大到无可挽回程度。
欢发现,他突然不能管理自己表情,他正无可奈何地变成个控制不住笑容白痴。站在原地,他呲牙咧嘴地尝试半天,始终无法让自己脸上笑变得不那腻腻恶心,最后,他只好放弃这个念头,先朝他道侣走去。
“为何擅自穿衣物?”他故作凶恶严肃地问,可惜,他勾起嘴角出卖他。
刘扶光嘟嘟哝哝地道:“悟不出来……”
“什?”晏欢凑近看,顿时哭笑不得,“《太清道藏》……这是合体期才要看东西,你现在连元婴都没突破,怎看得这个?”
“所以……”刘扶光甩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所以穿你法衣,想,嗯……仙道硅石,理诀病中……”
祂吞噬至善道心,是为重得自由,挣脱宿命桎梏,将全部权与力并握在掌中。然而,晏欢却不得不为当时疯癫、短视和狠毒,付出必须代价——自由只是短暂降临瞬,身为至恶,抹除至善之后结果,相当于亲手抹除自己半身。
幻想中完满,终究只存在于幻想之中。事实上,在道侣跌落钟山那刻起,祂自身“道”也濒临破碎,再也无法修复如初。
因着这种残缺,龙神痛苦已经持续几
“……是‘仙道贵实,理诀并重’吧?”
他这可爱又笨拙,叽叽咕咕、口齿不清地说着话,晏欢心脏好像瞬间融化,里头胀满绒毛、阳光、小花……或者其它些蠢得要命恶心东西。他咳声,难得好心肠地抽出玉简,换本他常说“破书”,塞进刘扶光黏糊糊手指头里。
“好,拿着这个,你得休息,小怪胎。再熬下去,你非得走火入魔不可。”
他把刘扶光扛到床榻上,搡开那件囚牢般法衣,用轻软舒适天丝罗被包裹住他,“睡吧,下次再乱穿衣服,当心严惩不贷。”
轻飘飘威胁,同样融化在刘扶光轻飘飘呼吸里,盯着他柔软嘴唇,安然熟睡如婴孩脸,晏欢少见地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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