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面飞快撰写着回信,面悠闲自在地聊着天。厄喀德纳把尾巴尖甩来甩去,
好阵,仍然没什头绪:“画画这方面,都学好几年才入门,据说原画师入行门槛是板绘3500个小时,画油画,时间还得比这个还要再拉长两三倍。几张纸,三言两语,哪里说得完……”
厄喀德纳不客气地说:“那你就回复,时间与天赋缺不可,这不是平凡俗人能够领悟。”
“这无情?”谢凝直起身体,“其实看他们随过来作品,有些画得还是蛮好,只是受困于时代,上限不高。如果能点拨下,说不定几年过后又出个大师呢。”
邪恶魔神咧开嘴唇,嘲笑小爱人天真:“哈,多洛斯呀,你要知晓件事,那就是言语比行动多出百倍轻巧,言语描述行动,亦不能重现百分之深刻。你越是传述简单易懂方法供世人学习,他们越是不能重视你成果,反倒要对它大失所望,因为这法子既不故弄玄虚,也不装神弄鬼,它掀开面纱,朴素如块平平无奇石头。他们因此轻视你,觉得你仅是依靠好运,寻找条不为世人所知捷径。等到他们自己尝试,这朴素石头却坚不可摧地横贯在他们面前,让他们吃尽苦头。”
蛇魔嘶嘶地压低声音:“到这会儿,世人可是不会改变看法。他们不但不反省自己傲慢愚蠢、天资不足,反而要掉过头来,对着你大发雷霆:定是你藏私!他们这说着,变脸比翻书还快。可怜多洛斯,到时候,你恐怕还在不解地困惑哩,‘为什昨天还崇拜喜爱人,今日却怒气冲冲地要拿石头砸呀?’现在告诉你,这就是具体原因!”
听这番歪理雄论,谢凝不由张口结舌,厄喀德纳已经把他怜爱地抱在怀里,“当然,这也是众神统治人间权术之:祂们才不肯明明白白地告诉人们,自己具体要做什,为什要这做,取而代之则是各种复杂神谕、晦涩意象。祂们非要让人绞尽脑汁地解读,因为被下位者揣摩心意,乃是上位者特权。”
谢凝讪讪道:“可也不是什‘上位者’啊。”
“你不是上位者,你是伴侣。”厄喀德纳亲亲他嘴唇,“若你愿意传授你教学方法,那你就去这做吧,来为你执笔。但你得记着个问题:习惯与神明交流世人,能不能习惯你与他们交流新方式?”
好麻烦……
谢凝嘟嘟囔囔地斟酌措辞,把素描需要注意事项,经由厄喀德纳润色之后,写在涂满神膏石板上,这能够中和蛇魔肌肤上毒素,不至于让看人纷纷中毒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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