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吟诗人不疑有他,他点点头,端着酒杯,来到他友人身边。
“请接受祝酒,让方才不愉快插曲过去吧!”诗人说,“你知道,爱情总是很牢靠地庇佑着它信众,真心相爱情侣,无论置身何地,总能得到良好结局!”
谢凝接过杯子,它是用纯金铸,上面缠绕着硕果累累葡萄蔓藤,因为曾经叫欢笑狄俄尼索斯握过,所以它装盛任何液体,都会变得清澈甘甜。这是厄喀德纳亲自为他挑选套酒具,魔神真挚地送给他,因为谢凝嫌弃过葡萄酒酸涩。
“好呀,”谢凝笑着,将金杯贴近唇边,“多谢你。”
他喝下口,面色突然就变。
唤道:“厄喀德纳,你还在吗?”
没有回应,谢凝皱起眉头,走到旁:“厄喀德纳?厄喀德纳!”
地宫里魔神气得快发疯,他獠牙长逾匕首,只等半神英雄走进多洛斯看不见丛林,便将他残杀。听到爱侣连声呼唤,他勉强移开眼神,投注在少年身上。
谢凝手里,滚落粒孤零零石榴籽。
他松口气,“你还在……你别生气,好不好?你看,马上就拒绝他!”
原先冰凉爽口葡萄酒,滑下食道,却像把大肆燃烧雷火、毒火!它飞快地点着谢凝肠胃,争相噬咬他柔弱内脏与肌肉。人类少年四肢觳觫发抖,浑身冒出豆大汗珠,喉咙咯咯作响,嘴唇和眼眶同时泛起浓郁淤紫——他发作得那快,以致周围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恐惧地大叫,并跪倒在他身旁。
“……你让做什啊?!”诗人喘不上气地大喊,“你、啊!真希望从来没有接过那杯子,从来没说过那祝酒词!卑鄙异乡人、可耻异乡人哟!”
酒席翻倒,片混乱狼藉中,谢凝瘫软在地毯上,
“是,你是珍贵、可爱多洛斯,是心头肉。”瞧着他,厄喀德纳阴郁地低语,“但是非杀他不可,等到他血溅在大地,头颅亦断裂在树根之下,怒气就自然地消散!”
菲律翁尚不知晓,有位魔神已然等着取他性命。他被游吟诗人送出空地,如狩猎冲动,他心中涌起强烈念头,把抓住对方手。
“你是善言诗人,”他说,同时把那杯酒巧妙地往前推,“未能完成国王嘱咐,不配在回程前饮酒。就请你帮把这杯酒递给多洛斯,请用你能说会道银舌头,替祝他吧。”
“好,”诗人说,“需要把这话转告给多洛斯吗?”
“不用,感谢你。”菲律翁吃惊,因为他心里想回答是“就请你这说”,可不知为何,他竟鬼使神差地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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