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后来
就厌倦
、腻烦，转而痛恨起自己
低贱。这不是厄喀德纳该有情态啊，该心如铁石，不能为此失掉尊严，毕竟，这是所剩无几东西。”
胜者得到选拔，彩带与鲜花飘飞同时，观众亦在忘情地喝彩。
“可是你来，你看到第
眼，就夸耀美丽。”蛇魔语气骤然高亢起来，“本以为那是幻觉，是新神为捉弄而搞出把戏，但你却是真实。你用赞叹目光看，用画笔描摹形体与灵魂，用供奉神明祭礼对待，实在不能祈求更多。”
他口吻快乐，声线喑哑：“用不着神力，能识别谎言。过去
对着镜面，偷偷看着人间切喧闹？
“以前，你也是这
看镜子吗？”谢凝问。
厄喀德纳听他问题，沉思片刻。
“以前，”他微微笑，似乎听出谢凝言外之意，“是啊，以前也是这看它。透过镜子，可以知晓大地上很多事，这是倪克斯对施加悲悯，因此在所有神明中，祂独得敬重，这敬重甚至超过地母盖亚。”
他丢开铜牛骨髓，最爱食物，已经不能提起他兴趣。
“在你之前，没有可以说话人，多洛斯。巨人们愚蠢蒙昧，他们是盖亚遗族，地母却不曾垂怜他们，在刚强体格之外为他们赋予智慧，他们性格冲动易怒，葡萄籽大小头脑，充满对神明仇恨，并且心唆使为泰坦们复仇，与巨人没什好说。人类胆小脆弱，对畏惧更甚于对死亡畏惧，看着他们，心中越发嫉恨巧言伪饰诸神，可以在大地上自由行走，接受众生朝拜，与人类没什好说。”
顿顿，厄喀德纳接着道：“至于原始、古老神祇，祂们不是上升到混沌卡俄斯怀抱，就是下沉进黑暗冥界效命，哪怕是亘古地母盖亚，也沉睡日久，失去苏醒兴致，与古神，同样没什好说。而妖魔……你也看到妖魔样子，对他们，更没什好说。”
镜面上，角力赛已经开始，浑身涂油健美选手依次入场，大力挥手，朝四边观众致意。
“很多时候，就在黑暗里坐着，不说个字，不讲句话。”厄喀德纳慢慢地说，“有段时间……有段时间，会很期待奇里乞亚祭祀时节。他们依照诸神吩咐，必须对献上丰厚祭品，他们选出祭司会燃起祭火，对着开口诉说祷词，到那个时候，就会非常快活，因为这是年中唯会对主动交谈人类，哪怕他内心怀着极大恐惧和不情愿。”
谢凝沉默着，没有打断他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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