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再为你画幅,”谢凝承诺道,友好地拍拍他胳膊,“不会叫你失望啦。”
这真是种奇怪、奇异感受,浑如坚实地基,在过去无尽下落虚无中,有力地撑住厄喀德纳带毒蛇心。
“唔,”厄喀德纳闷声回应,他胸膛发出低沉隆隆声,震得谢凝后背发颤,“有你,不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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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生活,忽然变得丰富有趣。
这行里,‘凭很多人努力程度,远到不拼天赋地步’。就在想,这些人既然已经有远超于天赋,怎还可以努力成这样?那该怎办,要怎活?”
“……所以加倍地勤劳练习,又不敢让人瞧出来,原来这拼命,才能够得上现在水准。拧巴得要死,都不知道是在跟谁较劲,挣这个面子给谁看……”
谢凝闭上眼睛,靠在蛇魔光滑坚硬尾巴上苦笑。
“说到底,还是好高骛远,又太贪心。”他喃喃地道,“什都想据为己有,看到那些学就会、点就通天赋型选手,心里面就嫉妒得冒酸水。”
尽管对他话语里很多说法都心存疑虑,然而,厄喀德纳奇异地领会他情感。这样嫉妒与不甘,是他在面对奥林匹斯山神时所固有情绪。
跟着他人类,厄喀德纳头回研究起画材来,他们研究香膏神性,分析它究竟稀释到什程度,才不至于下溶解整幅画。多洛斯抓着他手,教他怎画朵最简单玫瑰,少年手心温暖柔软,厄喀德纳根本不敢用力,他小心翼翼,像对待片落在鼻尖雪花那样对待多洛斯,他脆弱美好祭司。
是,祭司,厄喀德纳打定主意,已经赋予多洛斯至高无上特权。地宫犹如王国,他就是盘踞王国中心
他将多洛斯抱进怀里,深深地叹息:“多洛斯呀,命运无常万千,哪里能得到尽善尽美好事呢?奴仆羡慕公民自由风采,公民羡慕国王威仪气度,国王则不由羡慕英雄名垂青史、永世不朽,就连,看到奥林匹斯神城里竖起神庙与石碑,享有世人崇敬与热爱,你能说不羡慕祂们吗?”
他看着怀中闷闷不乐少年,更加爱怜地抱紧他,因为他们乃是同病相怜对苦侣,此刻紧紧贴在起,各有各哀愁。
不过,他还是纳罕地问:“刚才听到你说学校,难道是缪斯九神在哪里开设学院,却不叫知晓吗?”
谢凝踌躇片刻,说:“这暂时是个秘密,但以后肯定会告诉你,保证。”
既然他这说,厄喀德纳便不再纠缠。他们苦闷地看着片洁白画纸,像两个干巴巴盯着秋日农田,却颗粒无收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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