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见到厄喀德纳去而复返,四臂巨人大大地松口气。高兴之下,他看到蛇魔手中提着昨日见过
接着,人类就两眼闭,完全失去知觉。
厄喀德纳发愣地望着人类。
仿佛被当头泼条河冰水,他内心灼热全然散去,寒冷更甚于塔尔塔罗斯凄凉深渊。
妖魔悲哀得说不出话,他心绪大起大落,就连油然而生愤怒之情,也被这样深厚悲哀压抑得冒不头。
他见就吓得晕倒,可见他对赞美和夸耀,都不是发自真心!他痛苦地想,像他这样孱弱人类,必然不敢自己拿主意,那他到底是奉谁旨意,胆敢来这里愚弄?
剧毒。他探长身体,偷偷从侧边觑着人类面庞,看到对方面色苍白,嘴唇柔软,十分秀气可爱,不知为何,他便从心底生出种冲动,想要试着用蛇信舐食人类脸颊,看他尝起来是不是甜丝丝。
谢凝吸吸鼻子,静止空气里,他闻到弥漫开,非常熟悉气味。
蛇气味。
谢凝身上阵阵地发冷,心里已经有不好预感。他慢慢地回头,瞥见两边皆是片黝黑,唯有头顶斜上方,向下放射迷蒙光线。
谢凝再慢慢抬头。
厄喀德纳佝偻着身躯,他凝视人类脸庞,神情疲惫而冷漠。在他眼里,原先那样洁白可爱面貌,此刻也如冰霜样无情刺人,充满虚伪欺骗。
蛇魔游转徘徊,在杀与不杀之间,少有地踌躇许久。
“要把你带到巢穴去,”最后,他下定决心,冷酷地自言自语,“因为誓言是不可忤逆!即便是自己也不能够。就把你带回巢穴,在那里,即为你说不二主人,须得拷问这事来龙去脉,叫你完完全全地吐露实情才行。”
说着,他张开只铁手,捏着人类少年腰肢,便将他轻松地提起来,掠回地宫深处。
在宫殿门口,四臂巨人苦苦等候,他担心厄喀德纳真抑制不住他那莫名其妙怒火,在冲动下突破地宫,翻腾上奥林匹斯圣山,这种毫无征兆战争,定会连累地母盖亚也受到责难。
——对悬浮在空中诡谲金眼,正目不转睛地紧盯着他。
厄喀德纳:“嘶?”
谢凝面如金纸,他瞬间屏住呼吸,心脏砰砰狂跳,差点从嘴里蹦出去。
他以为自己吓得大喊声,实际上,他嘴唇微微蠕动,仅仅虚弱地呵出个声如蚊蚋“啊”。在那双诡异眼睛注视下,谢凝眼前甚至出现走马灯盛景。
骤然受惊、心跳失衡、全身疼痛,再加上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谢凝血液从脚底冲上头顶,直冲得他眼前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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