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挂完背包,把擦过手湿纸巾丢进垃圾桶,想想,还是关上门,只要打完电话再很快出去,就不算无故占用隔间。
他转动门栓,然后转身,松开手。
这刻,他忽然生出种奇怪感觉,似乎……似乎在他松手那个瞬间,他同时放开个非常重要东西,切断非常重要联系。
但这毕竟只是感觉,转瞬即逝,并不能引起人重视。谢凝刚刚转过身体,头顶灯光猝然“噼啪”爆响,四周顿时陷入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黑。
嚯,停电吗?
如这是真货,那展览成本也太大些,前面亚历山大图书馆草图,还有陶杯胸像之类全是仿品,到这就是真货?
可是,它要不是真货,仿品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他百般困惑,试图拿起手机,好好地拍上两张。然而,这个名为“金册”文物,无论如何也不让他拍得全貌,怎调整亮度光线,拍出来实物都像是面在白昼过度曝光镜子,闪得刺眼。
谢凝转来转去,试图在展板上看到金册相关介绍,依旧没能得逞,不知是工作人员忘还是怎着,展台旁边空无物,只有四面围栏,偏偏大家全都无知无觉,只顾围着金册,热切地赞叹它华美。
黄金是人永恒心魔,这话说得真是不错。
谢凝吓跳,赶紧向后伸手,凭方才记忆去摸门栓。
然而,他摸个空。
青年手凝固在原地,事实上,不仅是手,他整个人都僵硬得像是木石泥塑。
美术馆装修非常考究,具体到卫生间这样地方,亦是整齐有序,丝异味都闻不见,大理石地面光滑闪亮,比谢凝去过有些男生宿舍还干净。
……可是,闻不到异味,也不代表他就能在这里闻到树叶、草地、泥土和花朵混
邪门……
谢凝想跟舍友说说这件异常怪事,但旁边已经挤得水泄不通,人群摩肩接踵,不要说两只手打字,就是只手伸出去讲电话,也成件折磨人差事。
他唯有费力地钻出人群,途中被人在鞋子上踩好几脚,幸好他有先见之明,没穿白鞋来,否则这会非得心疼死不可。
谢凝花好大力气,终于从观看金册包围圈中脱身,他整理凌乱外套,拍拍鞋面上灰土,呲牙咧嘴地看眼手心。除去画画时候,他在日常生活中是有点小洁癖,谢凝快速奔向展馆卫生间,想着沾湿纸巾,先擦擦鞋子,不然回去就不好洗。
出乎意料,卫生间居然没人排队,他在里面收拾妥当,想着先去隔间打个电话,顺带上搜索引擎找找“金册”究竟是哪个文明产物,遂进去摘下背包,打算悬到挂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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