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笑笑:“那就不等你,第天展出好东西最多。”
“你都拍回来发啊!”舍友不甘心地怪叫,“争取早早结束战斗!”
“所以羡慕何沐瑶,”他说,“也羡慕跟她样人。”
舍友皱眉咋舌:“天底下能人太多!你总要拿自己跟他们比,要嫉妒,要羡慕,哪儿嫉妒羡慕得完?放过你自己吧,兄弟。”
谢凝摇摇头,没再说话。
道理是道理,生活是生活,否则大部分人也不会“知道那多道理,仍然过不好这生”。
他们宿舍是四人间,到大三,位仁兄自己租到校外,另位仁兄交女朋友,更是整晚整晚不回来,只剩他们两个。
时张开嘴,便要烧灼他神志。
嫉妒,他在心里说,嫉妒她,还有她那样人。
“嗨,”舍友挥手,“这有什,也羡慕啊,她要毕业,肯定不会去义乌画复制油画,再加上又是教授最喜欢学生,稍微运作下,说不定就去首都画廊圈子发展。”
“……”谢凝张张嘴,“就是受不这个。”
舍友没说话,他艰难地斟酌措辞:“家里……你知道,从小到大,家里就没要求做过什,没做过次饭,家务都是爷爷奶奶在收拾。他们唯期望,是可以好好读书,将来考个好大学,毕业找个好工作,过衣食无忧生活……”
舍友坐在床上,看谢凝依旧沉默,他想起个话题:“哎,对,你这周末去不去看展?”
“哪儿展?”
“还能哪,首都美术馆,跟国外合办那个。”
“古希腊艺术展?”谢凝稍微提起点精神,“肯定去啊,残疾都得去。你嘞?”
舍友郁闷地抓抓脑袋:“看能不能赶到后两天吧,周末家亲戚小孩儿要来,让给帮着当个导游呢。”
晚风萧萧,谢凝吸吸鼻子,说:“后来,实在喜欢画画,不喜欢读书,他们虽然失望,但也支持去艺考。性取向又是这样,反正以后是不能结婚生孩子。上大学让他们失望,结婚生孩子让他们失望,然后呢?就用这种高不成低不就能力回报他们吗?”
舍友叹气:“你不能这想,日子是给你自己过。”
“真羡慕有天赋人,”谢凝喃喃道,“直想,什时候才能跟家里人坦白?后来想通,不说功成名就,起码得等到财务自由,可以让家里生活再上层楼时候吧?这样,也有底气点。”
“这不是赎罪券,”舍友针见血,“你想用你成功,赎买家里人原谅。”
谢凝眼神很苦涩,他们走上楼梯,拿钥匙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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