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酒精软化,他笑起来频率,较日常提高太多。天渊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笑脸,就像青年眼角眉梢藏强力磁石,牢牢地吸附着他视线。
他不懂这是怎回事。
为什?
顾星桥接过杯子,稠密气泡就像纷纷升腾霜雪,他很难对这种繁杂香气追根溯源,但是透过每颗炸开泡沫,他嗅到沉郁香料、浅淡花朵、烟熏粟米,以至石阶上冷然青苔……
“干杯。”天渊说。
顾星桥与他隔空碰杯,他小心地张开嘴唇,浅尝口。
这是他喝过,第种可以用“绚烂”来形容酒。
它不烈,不涩,舌尖上滋味清甘而微酸,使人看到千灯光辉,于都城上方冉冉升起。穿过气泡,馥郁异香纷至杳来,仿佛见到久别重逢故人,手中捧满盛春花,不识花名,心头唯有轻轻动。
到这点。
“来吧。”天渊说,“和你起喝。”
身为酒神民,顾星桥无法抵抗这个诱惑,他不甘地僵持半晌,倔强说:“不能在这,要找个风景好地方。”
他要求,天渊概允许:“没问题。”
他们拾阶而上,走进反重力运输球,来到星舰中上层。顾星桥没怎在战舰内部逛过,对天渊级战舰面积和体积,亦没有直观解。直至他看到远距离运输球动力引擎,是以折叠空间方式启动,秒速三公里。
他看着酒杯,天渊也看着他。混乱星光下,青年眼眸猝然亮起,便如两颗离群星星,兀自在人类身躯里生根发芽。
名酒味道如此微薄,在天渊味蕾中裂解成无关紧要千万个粒子。他注视顾星桥,看到对方含笑模样,他嘴角竟然也不自觉地微微弯起。
“那,让们走,你和。”仰望真空中星光,顾星桥轻声说,“当暮色背靠着天空伸展,好似病人麻醉在手术台上……”
“从来没人能活着离开深渊,回答你,不怕于名有损。”天渊说,“《普鲁弗洛克情歌》,你似乎对起源星文明情有独钟。”
顾星桥笑笑:“只是突然想起来而已。”
顾星桥在心里数五秒,层叠运输球才环绕开启。眼前豁然开朗,他们已经来到面宽阔平台上。
高高挂起视窗犹如轮晶莹剔透圆月,在外围覆盖着平衡力场,使真空冰寒星光,可以毫无阻碍地漫射进平台内部。
太空广袤、寒冷而无情,但它孕育群星却美得令人心碎,恰如闪烁黄昏海面。
他们在星光中席地而坐,天渊打个响指,自地面浮上承载着酒杯桌面。
瓶塞破开声响干脆动人,酒液如溪,泠泠地坠入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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