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江眠利用权限,隔着防护网,将枚锋利、破碎笔头,扔进001号实验体新鲜伤口。
人鱼在濒死剧痛中,抓住这唯机会,她操纵正在痊愈血肉,让那枚小剑样笔头藏在第七节中空脊椎里。等到江眠离开之后,于无人应答,唯有血液滴嗒深夜,小剑在心房侧蓄势待发——人鱼那非凡肌序终究起到作用,镀金零件宛如利箭,从左至右地贯穿她两颗心脏。江平阳后来看初版尸检报告,爆发弹力瞬间就炸毁体内最重要血泵,她死亡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停留时机。
其实从表面上看,江眠是不可能成功,全方位监控二十四小时开启,重重封锁走廊和囚室,光是盯住房间巡逻警卫,就有不下四十个,可江平阳养子,他孤僻、聪慧儿子,偏偏算出那个唯瑕疵所在——按照监控和警卫布局,每过六十三小时零七分二十秒,会有两名警卫路线交错,和对角监控呈条直线。那刻,江眠被夹在中间,远程触发走廊上警报装置,骚乱大作同时,他用再自然不过,再随意不过动作,把笔头迅速甩
档案,在西格玛集团局域网里大肆宣扬。”
他不说话,沉默持续很久,拉珀斯散发出安抚气味,又伸出手,隔着衣料柔软地抚摸他,学他看到人类那样,在江眠脊背上缓缓地打着舒缓小圈。
“只钢笔。”江眠忽然说,“有只钢笔,和养父那只配成套。”
拉珀斯想想,点头:“记得,见过。”
“那真是只非常好钢笔。”江眠低下头,“出墨流畅,从不淤堵。笔尖是镀金,又沉又润,握在手里,像极把金光闪闪小剑……然而有天,它坏。”
他自顾自地说:“是,坏,整支笔碎得彻底,零件飞散……努力把它按照原样拼好,扣在笔盖里,再去看望红女士。应该没说过,特别能安抚她情绪,有在,她通常会平静很多,虽然也不知道这是为什……”
声音越来越小,拉珀斯耐心地等很久,才等到江眠声音——他已是满脸泪水。
“没有……没有钢笔,”青年咬紧牙关,把抽泣关在喉咙后面,“因为弄丢它笔头,没办法找到……没办法……”
他浑身发抖,终于嚎啕大哭,上气不接下气地捂住脸:“没法给她自由,没法救她!只能留给她枚折断笔头……太无能、太懦弱,……”
他哭得喘不过气,这是个秘密,个压抑许多年秘密,除江眠,唯有昔日被迫替养子扫尾江平阳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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