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只能死去,含着大块的冰。
太凄楚了。结婚不应该是这样的。甜一点。不要这么苦,他说。她表示同意。如果有一位神,一位菩萨,一位天使,一位蝙蝠侠在这样的夜晚低空飞在大楼上方,能够看到密密麻麻的小公寓发亮像海洋里燃光的怪鱼,浮浮沉沉。
现在牵挂是有一点的,对彼此的生活偶尔会好奇,几乎是兄弟情谊。几年来他喜欢上了滑雪,西班牙语的程度足够在墨西哥餐厅完成整套点餐了。她离开后,他在家连办公室电脑远程工作的比例降低了不少,天气最冷无法出门时才会这样,不像以前工作日也有时和她一起待在家工作。他没有和什么人切实交往,始终独自住,有时靠在沙发上看着手机或者投影于墙壁的电视剧逐渐睡着,半夜冻醒。或者在床上抓着书迷迷糊糊睡去,早上被手机闹钟叫醒时,台灯依旧亮着。他认为这种睡眠踏实但不太有效,可以算作是长期独自生活最大的缺点。
她到北京来是为虚无缥缈的可以称为理想或价值的东西,实际为了钱四处做事,设计海报、书签,画插图,繁繁杂杂,都算衍生品,自己也成为不知所云的周边。本来想借此留下专业,也存一点钱,逐渐花了很多时间在手机上,讨论这些项目,新认识人,打招呼,讨论,坐车进城去见人开会,一折腾一整天。之后持续修改,有时吵起来,追讨尾款,总在忙而拿不到钱,长久为这些钱沮丧。拿到钱后就急于花掉,平
是我们相爱的天气,每一天
都适合我们相爱,每天,我应
为你撑伞,倚靠在你的肩膀。
也有厚厚的棉被,适合我们
躺在里面,互相抚摸,就像
劳瑞,我们去他家吃过感恩节晚餐,记得吧?跳槽了,下个月他全家从纽约搬去西雅图。现在我得管他组里的三个人,突然忙起来了。
2
有一段时间他们觉得肯定要结婚,因此对未来有点厌倦。在城市北边,邻近河水的街角,窗外矗立着尖顶教堂的四层小公寓里,看到有人在主页上贴出马雁的诗。《结婚》。他躺在床上,手臂枕在头下面,望着天花板和鸟雀啄果子形状的吊灯。现在吊灯是灭的,亮起来的小台灯的颜色是鹅黄的。
马雁的诗是这样的,
是下雨的夜,我们在路上走,
摸自己的熟悉的胸口,从那里
涌出,不断涌出礼物般的温暖。
亲爱的,如果没有这应景而至的
雨,我将惊慌至死,亲爱的,
只能在死后。你命令我活着。
吃枇杷,在每一个春天的晚上
我们相爱。没有什么风景可看,
我的脸色也丝毫不是苍白的。
你告诉我生活是平淡的,每天
早上发一条短信告诉我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