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关押、捆绑、电击,或者是去享受肉体欢乐。她不抱兴奋地盼望着他离开,就像遛狗时她希望野狗离得远些。
教授膝盖发软。他注视着她脸,那张脸不断在变换,她变成二十出头他们初相识时校园少女模样。她变成怒气中疲劳年轻母亲,抱着婴儿四处寻找不忠丈夫,那时她不是想要占有他,而是粗野、意志坚定地要与他同归于尽,此刻他觉得那个形象极富魅力。她变成那个因儿子归家而失望女人,要把儿子早早送去寄宿学校女人,长久加班和频繁出短差女人,在家中目光越过他傲慢地达到露台上盆盆绿色孩子与厨房里锅碗女人。他所亏欠她不是忠诚,而是尊敬,以及对于他在苦涩生命监牢中时她早已获得自由嫉妒。
此刻教授感到激动。他听到女高音在云端之上歌咏颤音,自己正在随飞翔云雀攀爬天梯。几乎他就要叫出她乳名。那个名字,在二人初相识信件中他曾经用过,在新婚些夜晚曾经叫过,后来就再也没有用过。但是他声不吭地跪倒在她身前,接着整个人坍到地上。在失去知觉之前他看到她脸不高兴地皱起来,似乎急于转身离开,有道强烈白光打在他面前让他不能再看到任何事物。整个大厅都弥漫着红树林潮滩那种湿润微腥臭气,他鼻腔张开,让他比什时候都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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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后夫人请教授研究生将他送上飞机,盼望他去向更广阔人群诉说发疯和头脑中预兆。她告诉起遛狗同伴,教授去美国做长期科研,如果不是因为欧文,她原本也愿意同去。大家都十分理解:狗比儿童还要缠人,况且人就是应当为弱小生灵贡献力量,为那些生病、不能用人语言表达自身需要、依赖于人。
儿子已经为教授订好从加勒比海出发邮轮之旅。他大方地为教授包下个带望海阳台单人舱房,并让教授放心,船上有台球设施和桥牌俱乐部、图书室和按摩馆、魔术表演和小型电影院,他在这三个月航行中绝不会感到寂寞。出于降低保险费用并且保证教授能得到准许上船考虑,儿子没有透露教授妄想。毕竟教授丝毫没有,bao力倾向,安静,愉快,每天按时主动吃药。不过,儿子把教授诸多种类药丸分装进每日格小药盒装进箱子后,以防万,在自己名片背后写下,“父亲可能表现出阿尔茨海默症初期症状”,塞进教授钱包夹层中。
旅行是安闲而缓慢。刚驶离美国时,船平静地行驶在靠近大陆无风海域,第二天,船速加快,令人头晕,乘客纷纷离开船舱,到甲板上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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