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忏悔后女人也能患上选择性遗忘症，记得他
承诺，忘掉他背叛。现在她想起他三十五岁过后那几年模样，很奇妙，神态有时像他十九岁时。像十九岁时那样，对她非常好。
渐渐她从五十
岁变成
六十岁。女儿从很有主意年轻女人变成很有主意妻子和妈妈，母乳喂养，但都用机器吸出来，拿奶瓶喂孩子，她担心通电会影响乳汁质地，念几次，女儿照旧。外孙长大，快要上幼儿园。女婿是江苏人，按照那边习惯，让孩子喊她也是奶奶，于是外孙有两个奶奶，江苏个，北京个。她也从未做寿。她自己父亲去世，母亲还在。很多时候日复日这四个字是真，今天和昨天样，明天也很像。她没有改变过自己观点基础：婚姻是艰难而偶然，从本质上说又是幸福。
五月时，女儿女婿去度假，要她同去。之前女儿在深圳出差，他们家在那里聚齐玩几天，从深圳飞去泰国，她坐单独航班从北京过去。女儿女婿在考虑去泰国寻觅地方住几年，孩子去读英语学校。
在机场托运行李，她转头向身后人，“先生，帮
下吧。”
站她后面男人提起来，放上传送带，“这
轻！”
“不够高，”她自解释般说。那人比她还矮点。但真不够高，提起这个高度空箱子都会吃力，她心里辩白，尤其到现在，腰不大好。
“立起来，标签撕掉。”地勤说。她弯腰抓住箱子把手，晃晃，扶住柜台。地勤是在惩罚她。这轻还要人帮忙，这老还卖弄风情。可她做不到像正确老太太那样，说，小伙子，来给搭把手，喂。
有晚女婿带孩子去吃酒店里西餐厅汉堡薯条，女儿和她走出酒店，去沙滩那边餐馆找米饭吃。海鲜餐厅都在排队，她们走进间紧贴着另家度假村明黄围墙小餐厅，狭长细窄条，像回廊改，只有她们这桌客人，女儿说在网络上评价不错。
这边餐厅终日都敞开大门，晚风从海上经过波涛、沙滩、乘凉吊床、躺椅、隔开沙滩与街道几排树木、路边小贩餐车和水果摊、街道，吹到餐厅里她背上，潮湿惬意。吊扇在头上嗡嗡作响。女儿分析，这里以前或许是俄国餐厅，因此菜谱上有俄文，还列俄式土豆沙拉、罗宋汤这些东西。如今装作是专长意大利菜餐厅，墙上小黑板上写都是比萨饼和意大利面口味，估计会吸引海滩上欧美人，现在中国小孩也都是喜欢吃这些。她点冬阴功汤和炸猪排配米饭，酸溜溜还比较开胃。炸猪排反正是上海菜，配半盘土豆片炒培根也像中国菜，很下米饭。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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