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8 /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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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爱父亲，让相信自己没有被抛弃，让听不到别人为心酸，让不因为别人心酸而感到心酸，这像妈妈头顶魔法棒，让她做出许许多多辛苦事来。在长大后，妈妈说她是为让父亲对好些才委曲求全。但认为她做未免太多。

父亲曾留宿次。第二天早上，妈妈做有五种小菜早餐：拌黄瓜、黄豆烧肉、豆腐乳、青椒皮蛋、炒蘑菇。五个小碟子

命运。这个音也从此不会再忘记。

还有天晚上，他让做题到很晚。妈妈端上两杯热牛奶，父亲没有喝，他说他要回家去，并且他说，从科学上讲，牛奶其实是食品，不是饮料，晚上九点不适合再吃顿这样高脂肪让人发胖夜宵，他已经是中年人，立秋之时凉风至，如果妈妈这里有梨，他倒是不介意喝碗梨汁。

在电视上看到著名歌手结婚生子后，对主持人说，家让人彻底放松，家庭是个可以随意放屁地方。在记忆之中，在妈妈和家竭力模仿个普通家庭那短暂时间里，家是个男人随意提出要求地方。

喝掉两杯牛奶，第二天腹泻得厉害。二十几岁时才知道不耐受乳糖。这大概遗传自妈妈而不是父亲，因为们家中平时并不备牛奶。

妈妈喜欢撒谎，而父亲喜欢给出近似于科学解释以更好地逃遁，这成为对工程师理解。当知道他只是名水暖工时，万分失望。

现在想来，当晚妈妈应当是去便利店临时买来牛奶。那是剧烈变化年份，们住地方出现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和后来上大学后见到并不相同。其，它不像北京上海便利店，以及家乡后来逐渐出现连锁品牌便利店那样，会卖进口零食、盒饭、拿铁咖啡、烤鸡胸肉蔬菜沙拉和特价意大利面，而是在门口架起个小柜台卖辣鸭脖和无关健康鲜亮卤菜。其二，它不是二十四小时开张，到半夜十二点（也许是点或两点？）就关门。不过，这座城市天到这个时间无论如何也会终结，说它是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也不算太离谱，而且它与以前杂货店已经相当不同。装潢都是浅色，冷柜整齐，甚至有杂志卖，收银柜台上有格格口香糖，没有店主小孩子作业本。店内灯光也是冷白，晚上拐过街角就能看到它亮起印有七彩横条纹白色标牌和自店内透出白光，像爱斯基摩人雪屋。

上大学后，来自深圳、童年时曾每天坐车出关去香港读书男朋友嘲笑把7-11读成“七幺幺”。

Seven-Eleven，他说。

如果用中文呢？问。

他说，七，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