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还是那条熟悉红纱幔,端束在马车舆架上,紧绷颤动。另端却变得清晰起来,缚着他双手,挣也挣不开……
不知何时,头顶晃过片明黄。
潜意识里是他熟悉而喜欢地方,他却不知为何被裹入袭热浪。
……
丝光亮和清凉落入帐中。
李无廷薄唇轻抿下,随后叫来广白。
“再打包两份奶糕和蜜冻来。”
“……”广白,“是。”
宁如深和李景煜立马高兴地看来。
·
他咳好会儿,终于缓过气来。
张涔白脸咳得通红,泪眼婆娑。
李无廷无言地看他半晌。
宁如深顺顺气,继续把话说完,“臣已经吃不下,这些菜臣都很喜欢。”
李无廷瞥去,“是吗,比起宁卿原本要吃那家呢?”
跟前桌面被点点,“都吃好?”
李景煜,“嗯!”
宁如深,“臣也吃好。”
李无廷扫向他跟前,“奶糕不是没吃完,不喜欢?”
“没有。”宁如深,“臣已经吃不下——”
”胡说什呢。
宁如深没忍住问,“臣只是在想,陛下为何要从昭狱穿过来?”
李无廷,“不然直接把那金马车停在酒楼前面?”
……好像是有点招摇。
宁如深夸道,“陛下英明。”
宁如深倏地睁开眼,就看已经天亮。
他下撑起身来,浑身都裹着热汗。
半透里衣紧贴身后,微湿鬓发贴在白里透红颊侧,透着股潮热。
宁如深魂游身外:他…他
晚膳用完,宁如深连吃带裹地回府。
他今天波三折,又吃饱喝足。
回屋后叫杏兰拿糕点下去,自己洗个澡便熄灯上床睡觉。
床幔落下来,月光朦胧地落入床帐中。
宁如深沉沉睡去,跌入片旖旎梦。
宁如深没反应过来,“什?”
“樊状元不是要请宁卿吃饭?”
“……”
这又是哪个漏勺说!
宁如深刚要开口,就对上德全警醒目光,他话头转,“不知道要去哪儿吃。但想来,哪里都比不上陛下请饭。”
『臣已经吃不下。
——是要用嘴喂吗?』
“咳咳咳!!”宁如深突然被口水呛到,坐起身咳得惊天动地。
“……”李无廷,“宁卿?”
宁如深在剧烈咳嗽中朝人摆手:先别和他说话!
他夸完动起筷,边吃又边想:既然如此,李无廷干嘛还特意坐金马车出来?
顿晚膳吃两刻钟时间。
宁如深吃得瘫起,和李景煜排排靠在座位里面:“呼——”
他缓缓回味:这家口味好熟悉,不就是德全口中“从外面买来”糕点?
搞半天,不还是天家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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