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廷目光沉沉地落过去。
这下就连自诩灵性
德全都拿不准主意
。他品着李无廷神色和当下情形，心慌地试探道：
“陛…陛下，要去状元郎车里将宁大人捞回来吗？”
锦衣卫回，“大人没上来过。”
李无廷唇角抿下去，
言不发。
德全惊得直冒汗，慌忙中朝四下里望——
突然瞧见几步之外樊状元正掀着他那青色车帘，动不动地望着马车里，颇有些手足无措样子。
“……”
隔十来步，是另辆青色马车。
虽然都是青色，但细看还是能分出差别。
李无廷没有犹豫，径直走向自己那辆。身侧没旁人，他这才问：
“让人去马车里等着吗？”
德全忙笑道，“这是自然！想必在这时间，宁大人都把车里点心吃个遍，舒舒服服地打个盹儿！”
小半个时辰后。
李无廷将事务安排下去，在他跟前是这次科举前三，他并不担心几人新官上任办不好事——
对于几人能力，他上世已经清楚。
“没事，都回吧。”
“是，陛下！”
清晰。
宁如深没多想，只觉得这样光线很适合睡觉。
他刚刚在宴会上劳神费力，又吃不少点心。
这会儿身温饱，慢慢泛起困意。
……反正李无廷说他困可以自便吧？
德全心头蓦地浮出丝不祥预感。
他小心翼翼地唤声，“陛下，您说，宁大人会是在那儿吗？”
李无廷顺着德全视线看去。
就看樊宛已经在纠结地传达出些肢体动作：会儿探手，会儿扭头——似是在思考把车里睡成团人叫醒，还是就这
先载回府上再说。
“………”
李无廷闻言也没生气，只轻轻哼笑声。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马车前。
德全赶紧捞帘子，“宁——”
车帘掀开，只见车厢里空荡荡。点心、毯子都动未动，丝毫不见人影子。
他登时个激灵！忙问那锦衣卫，“唉，这是怎……宁大人呢？”
李无廷说完也要离开。
樊宛几人跟在圣驾后方同行，行人朝着琼林苑外走去。
其他进士已经先行回去。
这会儿外面只停三两驾马车，各自马车就能很好地分辨出来。
李无廷青笭马车停在更远些位置。他出宫向来不喜声势浩大，以免节外生枝，车夫也只是由便装锦衣卫充当。
宁如深眼皮沉沉，随即拉过毯子把自己煨住，蜷成个舒服姿势眯过去。
车帘外，樊家车夫如坐针毡。
这是和他家大人约好吗？
哎呀…可那是三品大老爷，他也不敢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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