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深润下干涩唇。
随即硬着头皮拿起系绳来
宁如深仰头对上那道目光,“……臣是有些天赋异禀。”
李无廷视线顺着他五官路往下,落在那截纤白脖颈上,小巧喉结似紧张地颤颤。
李无廷忽地伸手——
咻,披风系绳被把抽掉。
银丝暗纹玄色披风自宁如深肩头滑落半,缠搭在雪色外衫上。
“陛下要听臣禀报什?”宁如深开口破冰。
李无廷修长手指搭着书页,点点,“宁卿是自己跑去相府?”
宁如深点头。
“衣裳是自己撕?”
宁如深又点头。
御书房中。
李无廷坐在御案后,依旧是那身玄衣。
宁如深拉下披风,俯身要拜。却听李无廷抬眼说声,“坐。宁卿受苦,折腾不得。”
宁如深,“……”
上次这阴阳怪气,还是在上次。
圣驾回宫,说是要让他将事情再从头禀明。
圣驾直接去御书房。
李无廷坐下后开始处理事务,宁如深衣裳还在扑扑漏风,先被带去偏殿更衣。
前来伺候还是上次小榕子。
破掉衣衫被褪放在旁,宁如深换上身雪色云缎白衫,低头束上腰带,那枚玉扳指也被重新塞入腰间。
李无廷将系绳扔在旁矮几上,好整以暇,“绑。绑给朕看看。”
宁如深,“………”
他看眼系绳,又看眼李无廷,“其实——”刚动动唇,拾身影又浮现出他脑海。
他想起拾蜷成团样子……
想起拾那双二十出头大眼睛。还这年轻,人生才刚刚开始……
“绳子也是自己绑?”
“……”这倒不是。但宁如深已经答应不会出卖拾,索性并认下,“是臣自己绑。”
至于锦衣卫是怎发现,他也不清楚。
“呵。”李无廷突然冷笑声,将书册扔。他起身走到宁如深坐矮榻前,垂眸看过来,“自己绑?”
“朕倒不知宁卿还有这种技巧。”
他掀袍在侧矮榻边坐下,“谢陛下。”
李无廷轻飘飘地看他眼。
宁如深心头打鼓:按理说抄崔家,李无廷心情应该很好才对。但他看李无廷心情似乎好得不纯粹,要好不好。
就像李无廷现在表情,要笑不笑。
看得人坐立难安。
小榕子眼尖瞅到,顿时把腰弓得更低。
心说宁大人哪里是御前失宠,分明很得圣心!
宁如深换好衣服将披风也道披上,转身看小榕子快把脑袋埋到膝盖,“……榕公公,你在捡东西?”
那脑袋摇如拨浪鼓,“没有没有…宁大人请。”
搞什?宁如深眨下眼,抬步去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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