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方穗就租住在郭萍家里,郭萍也正怀着孕,丈夫陶坚出去打工,家里有个能干婆婆在照顾自己。
但农村妇人即使怀孕也照样能下田干活,婆婆反而是照顾方穗更多些,毕竟还可以拿到笔不小钱。
方穗很漂亮,郭萍至今仍清晰地记得她脸,是那种看就是从小被娇养富家小姐,肌肤雪白,即使在乡下呆这久也没被晒黑丝毫,尤其那双眼睛,像清水河上淌着桃花瓣似,微微上挑眼角睫梢润着潮意,看人时总带有几分天真深情。
村里有几个光棍有些蠢蠢欲动,都被性格泼辣郭萍赶回去,方穗坐在田野间画画时,郭萍就在附近做农活时刻守着她。
休息时郭萍就坐在田埂上,用草藤或竹条编织着各式各样小玩意儿,送给方穗,方穗就会露出单纯开心笑容。
,bao躁骂声,动静越来越大,似乎是打起来。
陶溪推开柴房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郭萍那张麻木脸在看到他时终于有丝裂痕,眼皮下垂浑浊双眼里满是惊惧退避,还有丝微不可查愧疚。
陶坚也没想到陶溪就在柴房里,他跟两个孩子感情都不深,竖着眉看会陶溪,烦躁地摸把头顶蜷曲杂乱短发,对郭萍骂道:“现在瞒不住吧,还不如老老实实说出来。”
郭萍像是终于崩溃,缓缓坐在长凳上,捂着脸不说话。
这世上总有些人天生就长让人心生怜爱,无论男女都会对他们生出保护欲。
方穗话很少,郭萍和她起住这久,也只知道她来自文华市,是个自由画家,而对孩子父亲和自己父母她更是讳莫如深,提到就会神色暗淡。
郭萍便猜想她可能是未经父母允许,和恋人私奔,但那个恋人竟也没来找她。
随着两人逐渐临近生产,天气也入秋越来越冷,方穗不再出去画画,郭萍也不再干农活,两人闲着没事在家里编平安结。
郭萍教方穗编,方穗
过会,她仿佛是要卸下个背多年重担,将那件折磨她许久陈年旧事说出来。
十六年前,偏僻桃溪湾来个漂亮年轻女人,她独自人带着行李和画画工具,看长相和穿着明显是从大城市而来。
村民们并不觉得奇怪,桃溪湾虽然穷,但确实风景美,两年前个年轻男人拍照片回去后,之后陆陆续续来过些写生和摄影闲人。
不过这个女人却是有身孕,开始还不太明显,但随着她在村里住越来越久,村民都开始议论起这个叫方穗女人。
他们认为她或许是怀私生子,羞于被家人知道,所以找个穷乡僻壤躲起来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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