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她自己,仿佛只是件垃圾。
自从她来到瑞典,尤其是开始玩那个游戏之后,人们在她眼里变得像彩色人形纸片,而不再是实体。有时有人会和玛丽安进行眼神交流,比如公车售票员或者找她换零钱人,这时她会大吃惊,然后短暂地意识到这其实是她人生,别人其实看得见她。这种感觉让她产生某种渴望:想吃东西,想喝水,想说瑞典语,想学游泳或跳舞。但它们很快就淡去。在隆德她从未真感觉到饿,虽然她每天早上会把只依云塑料瓶装满,晚上把大半瓶水都在水槽里倒掉。
此刻,她坐在床垫角,卢卡斯把灯开又关,调试相机。还不知道该打什光,他说,要们可以先试第种,然后再试另外那种。玛丽安耸耸肩。她不知道他说话有多少分量。由于他朋友都说瑞典语,她很难衡量卢卡斯有多受欢迎或为人赞赏。人们经常来他工作室,似乎还会爬上爬下搬运很多艺术器材,但他们是崇拜他作品,庆幸能获得他注意,还是在利用他来使用这个地理位置方便工作空间,同时在背后偷偷取笑他?
好,觉得们差不多准备好,卢卡斯说。
你想要……
要不先从毛衣开始吧。
玛丽安从头上脱下毛衣。她把毛衣放在大腿上,叠好,然后把它放在边。她穿件黑色蕾丝胸罩,上面绣小花。卢卡斯开始摆弄相机。
她不怎收到其他人消息,好比说:佩吉、苏菲、特里萨,那群人。杰米对分手事心怀不满,他跟别人说他很不快乐,于是大家都很同情他。舆论开始对玛丽安不利,她走之前就感觉到。最初这让她不安,比如在房间里时,大家看到她会避开视线,或者她进来,对话就戛然而止;她察觉到自己在社交圈子里渐渐站不稳脚跟,人们不再爱慕或羡慕她,这切多迅速地从她身边溜走。可她又发现,其实习惯起来非常容易。男人们直想要征服她内心某样东西,而他们渴望征服她欲望,看上去可能像是被她所吸引,甚至爱上她。中学里男生们试图用残忍和冷落来攻陷她,大学里男人们试图用性爱和追捧,都是出于同种目,为制服她性格中某种力量。想到人是如此容易被看穿,她就感到沮丧。无论她是受人爱戴还是为人不齿,到头来都没什区别。她人生每个阶段都会上演这样戏码吗——人们毫无愧意地争夺对她支配权?
和佩吉角力是场苦战。是你最好朋友,佩吉当时喜欢说这句话,声音越来越诡异。她不能接受玛丽安对局面放任自流态度。你知道吗,大家都在谈论你,有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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