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是说在那天,是在渡船上,是在烟雾蒙蒙、炎热无比光线之下。
母亲就是在这次相遇之后年半带们回法国。她把她所有家具用物全部卖掉。最后她又到大堤去次,最后次。她坐在游廊下面,面对着夕照,再次张望暹罗那侧,这是最后次,以后就没有再去,尽管她后来改变想法,又离开法国,再次回到印度支那,在西贡退休,此后她就没有再到那里去过,再去看那里群山,那里大森林上空黄黄绿绿天宇。
是,就让说出来吧,在她这生之中,即使让她再从头开始,那也是太晚,迟。她是办过所专教法语专科学校,叫作新法语学校,这样可以让她拿出部分钱来供给读书,维持她大儿子生活,直到她死去。
小哥哥得支气管肺炎,病三天,因心力不支死去。正是在这个时候,离开母亲。那是在日本占领时期。由此开始,切都已告结束。关于们这些孩子童年生活,关于她自己,从来没有问过她。小哥哥死,对来说,她应该也是死。同样,大哥,也可以说是死。这来,他们加之于恐惧感,始终没有能克服。他们对于从此不再有什重大关系。从此以后,对于他们也无所知。她究竟是怎样还清她欠印度商人债务,直不知道。反正有那天,他们不再来,此后也没有再来讨债。见过他们。他们坐在沙沥家小客堂间里,穿白布缠腰,他们坐在那里不说什,几个月、几年时间,直是这样。只见母亲又是哭,又是闹,骂他们,她躲在她房间里,她不愿意出来,她吼叫着,叫他们走,放开她,他们只当什也没有听到,面带笑容,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不动。后来,有天,他们都不见,不来。现在,母亲和两个哥哥,都已不在人世。即使回首往事,也嫌迟。现在,对他们已经无所爱。根本不知道是不是爱过他们。已经离开他们。在头脑里,她皮肤气味,早已没有、不存在,在眼里,她眼睛颜色也早已无影无踪。那声音,也记不得,有时,还能想起傍晚那种带有倦意温煦。那笑声,是再也听不到,笑声,哭声,都听不到。完,完,都忘,都记不起来。所以,现在写她是这容易,写得这长,可以直写下去,她已经变成文从字顺流畅文字。
从1932年到1949年,这个女人大概直是住在西贡。小哥哥是在1942年12月死。那时,不论什地方她都不能去。她滞留在那边,已经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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