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天使森冷地仰望他。
“诸神黄昏既然已经启动,那你们对自己身份,应该早就有具体解。”贺钦淡淡地俯瞰它,“人类创造,人类编程,人类书写产物,凭何称人为蝼蚁?回答。”
“是……没有前生,没有后路信徒。”狂天使开口,居然用“”称,“过去和未来,不属于,只被个神赋予‘现在’生命,那就是唯侍奉,唯爱着神。”
“降生也是空虚,死去也是空虚,谁予意义,谁就是诞生父母,终结仇敌。她既是父母,也是仇敌,爱她,恨她,崇敬她,恐惧她,她便是神明,与傲慢蝼蚁,无丝毫关系。”
狂天使嘶哑地说:“要……砸碎纺织命运车轮,要撕碎那条蛇,要打碎那个圆。倘若诸世诸界当真毁灭,那也由着不再爱她,她放弃缘故,不是为其它。”
。
唯有贺钦清楚,自己心里究竟埋着多少骨血磨练出来罪孽和愧疚。他是折断兄长四肢,又将他灵魂放逐进荒废宇宙新王,倍受血亲诅咒。好在愧疚种子未曾腐坏,罪孽土壤也非生路断绝,种子和土壤相接,还能最终结出个呱呱坠地,可以叫他托捧在掌心中小小太阳。
“这种时候,给圣修女造成任何麻烦,都是有用帮助。”他在心中回答,“不管它死不死。”
“它不会选择呼唤圣修女,”闻折柳默默道,“它只能……”
狂天使胸腔发出断断续续地轰鸣,它倒在扩大血泊里,蓦然伸出只还未彻底粉碎胳膊,像垂死金刚扒住高耸入云帝国大厦,它也掏进白塔中央,攥出团漆黑血光。
不知道为什,它下意识说出这些话,面对这个男人,好像切都是无所遁形,也不能隐瞒,于是它索性就说,它所选择道路就在眼前,也不差这点时间。
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它还是个身份和过往都空白,在战火和瘟疫中苟活人类时,有天清晨,枕着清
“……光照……世……人……”
【弹指】将它核心砍成两半,半是疾速凋零死,半是缓慢枯萎生,这令它无法自愈,也不会被系统判定死亡而重新刷新。狂天使吞下生那半,将死抓在手心。
裂纹逐渐在它脸上愈合,但也仅仅是脸而已。
“这就是……”狂天使声音同时变得流畅且怪异,它声线时而恢宏,时而单薄,时而古厚,时而尖锐,像台电流乱窜老式留声机,“对蝼蚁最后……回报……”
“看来,你已经做出最后选择,”贺钦无动于衷地说,“不过,直都有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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