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姐姐囚禁你,也不是卫兵变成怪物囚禁你。”他轻声说,“是你自己囚禁自己。”
“你直困在自己记忆里。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不肯放过自己。”
三颗人头碎在地上,迟缓地再次凝聚起形状,它们用微弱而坚决声音回复闻折柳:“人类……你懂什……你什也不懂……”
“什也不懂吗?”闻折柳冷静道,“不,正因为是局外人,所以比你懂得多。”
“怪物无眼,是因为在昏暗无光傍晚,卫兵帽帽檐使你看不见那些男人眼睛;怪物长着巨口,牙齿尖利,舌头又长又恶心,是因为他们在侵犯你时撕咬你,折磨你;怪物发出嚎叫也像大笑声音,则是因为他们在伤害你时发出哄笑……怪物浑身恶臭,对应则是喝醉酒卫兵身上所发出酒臭,它们下体肮脏溃烂,则是你内心深处最为恐惧
她相伴。来来往往旅人只能在此地停留短短几天时间,最后结局要是狼狈逃生,要被迫留在这里,沦为怪兽美餐和加固阵法力量。
她只是个小女孩,却于黄昏街头赤身裸体,在被凌辱撕裂痛苦中迎来自己终结。她爱人走,恨人也走,可哪怕过百年,她也忘不自己姐姐是临阵逃脱,没有返回去救她叛徒,然而这百年时光中,唯有当时背叛她姐姐,与这群怪物直陪着她。
她如野火,死而复燃。该报仇都已报尽,该杀人都已杀光,可邪典术法依旧束缚着她,让她日夜看见姐姐辜负,让她日夜看见这群怪物,生前都是杀害她罪人。
“明白。”闻折柳说,“们确实说错些事,不过,现在全想明白。”
下方厮杀已临近尾声。
在月光下,珍妮虽然拥有无限复原能力,可被迫反抗无眼怪物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弱小之辈。这片墓园埋葬镇民与他们世世代代先祖,埋葬玛丽安与珍妮母亲,埋葬玛丽安,现在也要埋葬珍妮。
喘息与叫骂声已经微不可闻,到处是血肉模糊残肢断体,垂死无眼怪物在血泊中蠕动挣扎,珍妮瘫成团烂泥般碎肉,三颗破碎头颅仍在开合,执着到疯魔念叨着它要力量,它要自由,它要解脱。
闻折柳左手握着相框吊坠,右手握着撬棍,贺钦在他身侧手持柴刀,两人同趟在血河里,望着复生上百次,此刻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珍妮。
“杀…………”三颗头颅微微颤动,“烧光…………粉碎……灵魂……”
闻折柳打开相框吊坠,借着月光,照片上少女无忧无虑,仍对着百年后自己莞尔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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