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公也是可以被纠正,如同骨折可以治愈,世界可以得到改良,变得适合尼古拉·斯捷潘诺夫这样人居住。每个人生来便有权拥有土地和工作;无穷无尽、期待已久知识正等待着青年工人,如图书馆书架上摆放整齐书籍。
关怀备至新生活以报纸标题和党法令作为自己语言,其所承诺切均与科利亚切身利益密切相关。如今不必脱产便可掌握最重要男性技能——学会正确使用武器,解军团如何指挥调动,本地车间是为谁运转。别热茨克机械厂被改作兵工厂,夜以继日地为年轻共和国生产比面包更加紧要东西——柯尔特左轮手枪和俄式步枪、掷弹器、卡宾枪和最先进马克西姆机枪。后来,充满火药味生产领域逐渐拓宽,从犁到咖啡磨豆机类和平产品陆续增多,但自不待言,对于这里工人来说,最重要仍是捍卫在斗争中得到。科利亚已经做到工厂委员会书记,这个机构是管理机关和工会混合体,全权负责从工资发放到物资采购应事宜。在必要情况下,委员会还有权召集熟悉野战和巷战工人突击队拿起武器。
周围形势并不明朗。周边农村——诸如扎尔基农民们,不愿意和新兴政权分享自己积攒粮食,不知好歹地将粮食私藏起来,对z.府明确指令报以抵触和敌意。村庄里四处散播着关于战争即将到来、起义不可避免传言,说什布尔什维克很快就会引入新税种——猫狗税,每只狗5卢布,每只猫30戈比。农民起义在整个特维尔省风起云涌,从个村到另个村,从个乡到另个乡,起义民众成千上万。在小小县城别热茨克,三年内就爆发不下28起。z.府为镇压起义派出新赤卫队;赤卫队召开会议,发布决议,枪杀,活埋。战争过后,对于杀人天然恐惧已然消退,扣动扳机变得轻而易举。武器如今随处可见,每次征收都像采蘑菇样,动辄就是几十柄。说服农民与苏维埃合作宣传员每次下乡都如临大敌,“腰里别着左轮手枪,经常是连插两把,口袋里还揣着手雷”。
有些时代片段,好比盲区或者黑黢黢口袋,人们在里面挣扎,分不清彼此,为各自正义义愤填膺。新政权与敌视其存在、异己农村发生强烈对峙,后者既不听前者号召,亦不听前者命令,在自己那数百年未曾改变世界中辗转反侧。这种对峙结局原本尚未可知,但农村率先妥协,由此导致其毁灭开端。
税收征缴由专门成立征粮队负责,农村人对其畏若末日审判,他们会翻出所有存粮,将家里搜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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