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沉浸于这种怀古状态中,可事实上那里人头攒动,好像诊所门口长队,其他人病症无不令你既好奇又害怕。这件事直接关系到每个人。每当有人介绍与其他人认识时,总会不知不觉间便和新交谈者陶醉地聊起彼此祖父母和曾祖父母,比照着姓名、情形和日期,像两头长途跋涉来到河边野兽,头扎进水里饱喝气,身体愉悦地战栗着。这通常距离第声“您好”不超过半个小时。
只有点甚为遗憾:搜寻,如同圣杯之战,将参与者分为成功者与失败者两类,而生来便属于后者,很努力,却没什运气。从未放弃过希望,渴望能够最终勘破谜团,找到某把钥匙,在家族老宅中打开条未知隐秘通道,那里洒满阳光,有门通往其他新房间。这希望或许从七岁那年被带去参观库里科沃原野时,就在心田生根发芽。关于那个地方历史十分熟悉,那是莫斯科大公与鞑靼可汗兵戎相见古老战场,就在城外不远,几个小时车程。当时反复阅读普希金那首长诗,里面那个时而被称作“骑士”,时而被称作“壮士”主人公,在古战场意外地发现条死亡峡谷。明媚阳光下呈现出片充满教谕意味景象:森森白骨与铠甲、盾牌相互叠压,刺入泥土箭矢上爬满常青藤,颅骨在头盔中腐朽,有机物与无机物混作团,似乎历来便是如此。而主人公却在阵喟叹之后,挑选副心仪甲胄,它们从今往后将忠心耿耿地效忠于他。
因此,早就知道自己即将看见什,并且对此满怀期待。对于刺激甚至骇人景象惴惴不安因对战利品期待得到平衡:打算在那儿挑选样纪念品,样体积不大,却终生难忘东西,那里既然有那多白花花颅骨和锈迹斑斑盾牌,肯定能找到好东西。也许该捡几支箭镞,揣在兜里;又或者买柄小巧玲珑匕首。
但原野却空空如也,只有赤裸野草涌动着碧浪。们狗欢吠着跑前跑后,却无所获。旁边稍远处矗立着座不起眼方尖碑,仅此而已。这才意识到,古战场最大特点便是短命:所有好东西早就被人搬回家去,哪里还轮得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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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告诉,在家文学博物馆里——作家们切话语和物品争相汇聚于此,以寻觅不朽,或者至少是应得休息——有个抽屉,里面躺着“玛琳娜·茨维塔耶娃小包物品”。据说,它是茨维塔耶娃十六岁儿子穆尔从叶拉布加带来,在母亲z.sha之后。这个小包裹得以幸存,却没有被人争着抢着写书,也没有被人抖落于众目睽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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