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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永远的漂泊者(4 / 8)

在阅读1907—1908年留存下来信件时不难发现第二点,是它们散发出种聚合性热度,而其源泉正是彼时外部世界对犹太人开列罪状:家庭拥挤抱团,对于融合亲人、朋友、熟人以及熟人熟人有机体个细胞持续关注。笑话和讽刺传单中犹太人正是这样,他们只知道自己人,只帮助自己人,他们为数众多,抱团扎堆。但当你彻底这群被迫远离传统之人孤独与空虚时,切就都不足为奇。这群异族人确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东西,除他们自己。

卡佳眼下在哪儿呢?法尼娅在那不勒斯。薇拉地址没有,法尼娅地址如下。伊达·什吕梅尔跟打听过你们。跟你们亲人见面,他们想给你们拍电报。如果你们去洛桑,请代问候维格多尔奇克姐妹。

在旁人看来滑稽可笑——讽刺漫画铺天盖地,上面犹太人像蟑螂样无孔不入,必须用敌敌畏杀死——对他们而言则无异于杂技运动员保险绳和防护网。但很快,非但旁人,就连犹太人自己也开始为此发窘。以进化论为信仰,以诸如“未来不会接纳所有人”等格言警句为论据同化,其逻辑要求在自内心承认,犹太人也是分三六九等。于是乎,受过良好教育维也纳犹太居民对于东方同族人涌入深恶痛绝,将其蔑为口齿不清乡巴佬;而世俗化敖德萨犹太人则对从立陶宛来新拉比避而远之,看不惯他宗教狂热和可笑教条。

***

马塞尔·普鲁斯特曾饶有兴致地观察过自己友人马尔克·布洛克[17]——个漫画式犹太人古怪行为。后者标志性特征之便是旗帜鲜明反犹主义,总是毫不掩饰地抱怨犹太人太多,而且还到处乱伸鼻子,乱加评论。普鲁斯特写道:

天,和森-鲁坐在海滩上,从旁边顶帆布帐篷里传出对于充斥巴勒贝克犹太人咒骂。“在这儿每走步都能撞上个犹太佬,”个声音说,“并非犹太族死敌,可实在是被他们挤得透不过气来。满大街都是什‘阿布拉姆!见到扬克利!’不知道还以为这里是阿布基尔呢。”此人随后又大肆抨击通以色列,终于走出帐篷,抬眼便看见这个反犹主义者——朋友布洛克。

无独有偶,1926年帕斯捷尔纳克在封书信中写道:“周围几乎挤满犹太佬,而且好像就指望着被人画进讽刺漫画或者告上法庭似,真是没有点美感。”

与普鲁斯特本人不同,其作品讲述者并未受到犹太血统或者同性恋倾向困扰,他被作家赋予类似透明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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