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四个人好不容易合力压制住费尔明，巴洛医生猛地往他
大腿打
针。他四肢本来绷得像钢筋样硬，不到几秒钟，他眼神渐渐茫然，接着整个人就躺平不动。
“哎哟！您快帮他检查下，这个人身体很虚弱，会不会就这样死掉啦？”恩卡娜女士在旁紧张地说道。
“您别担心，他只是睡着。”医生面安抚老板娘，同时检视着费尔明那满身疤痕。
看到医生默默摇头。“该死……”他咕哝着。
“这些疤痕是怎
来？”问他，“刀伤吗？”
找个神父会不会比较管用呢？看他这个样子，八成是恶魔附身……”恩卡娜女士在旁出主意。
“不，定要找医生来才行。快，达涅尔，你快去吧！还有，恩卡娜女士，拜托您，快拿房间钥匙给。”
巴洛医生是个中年老光棍，晚上常闹失眠，睡不着时候就读读左拉作品，要不就是盯着未成年少女照片，打发无聊漫漫长夜。他是家书店老主顾，经常自嘲是个二流庸医，然而，蒙塔内尔街上那多医生，很少有人像他看诊那仔细。巴洛医生病患大多是附近老妓女或穷苦人家，这些人常常付不出医药费，但他还是照样帮他们治病。他不止次感叹这个世界是上帝尿壶。他唯期望就是巴塞罗那足球队能赢得冠军，这样就死而无憾。
他穿着睡衣来开门，身酒味，嘴上叼着熄掉雪茄。
“达涅尔？”
巴洛医生摇头否认，他在杂物堆里找出毛毯，帮费尔明盖上。
“这是灼伤。他被用刑虐待过……”医生解释，“这些疤痕，都是高温铁板烙印。”
费尔明整整睡两天。醒来时候，他只记得自己在黑牢中惊醒，接下来发生事全都忘。知
“父亲要来找您……情况很紧急！”
们回到旅馆，首先看到恩卡娜女士惊惶不安地啜泣，其他房客脸色则像教堂蜡烛样惨白，父亲双手搀扶着费尔明，两人缩在墙角。费尔明丝不挂，吓得直发抖，而且哭个不停。房间被破坏得惨不忍睹，墙上沾满谁知道是血迹还是粪便污物。巴洛医生看到这情形，马上示意要父亲把费尔明扶到床上躺下。恩卡娜女士那个壮如拳击手儿子也上前帮忙。费尔明不断地呻吟，像头无法被制伏狂野猛兽。
“说老天爷啊！这个可怜人到底是怎？到底是什问题？”恩卡娜女士倚在门边摇头感叹着。
医生替费尔明量脉搏，也检查他瞳孔，然后不发语地从皮包里拿出注射针筒。
“抓紧他！替他打针之后，他就会乖乖睡觉。达涅尔，你来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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