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之后,我考虑着如何脱身。诺伯特先生乏味的爱抚和挑逗激起我的欲火,逼得我做出了这样的事。与此相比,我对这样强有力的冲击和这样痛快的释放更为满意。冷静下来之后,我开始想到,无论这个陌生人有多可爱,跟他打交道都会有危险。而他提议要和我共度良宵,继续云雨。他的坚决令我害怕从他那儿轻易脱不了身。同时我很小心,没流露出自己的不安,装作同意和他待在一起,但我要回自己住的地方留个口信,然后马上就回来。他不假思索地信了,以为我是一只不快乐的流莺,既然头一个流氓屈尊选中了她,她定会死心塌地地跟着。当然我才不会再回来让他得逞。他就此与我分别,我还听见他预订了晚餐,却很残忍地让他失望了。
回到家中,我把这件事说给科尔太太听,她郑重地告诉我这种荒唐的事情十分危险,过于放荡会对我的健康极为不利,于是我发誓再也不贸然涉险,我谨守诺言,但还是在不安中过了好些日子,唯恐自己会因为其他的原因想起这次快乐的邂逅。但是这些恐惧却对那漂亮的水手不公平,我很愿意在此说明此点,算是一种补偿吧。
这时我已经和诺伯特先生同居了三个月,其间我过得非常愉快,既在科尔太太那里取乐,又在合适的时机与这位绅士周旋。对他种种稀奇古怪的享乐方式,我都一一顺从,因此他对我十分慷慨,也迷上了我,以至于他告诉我,他曾在许多女人那里寻求新鲜刺激,而现在那些花样我统统都能满足他,我让他不再朝三暮四,对新面孔也失去了兴趣。这事至少有一个好处(这也是他提得最多的),他爱上了我,很听我的话。这对他的健康产生了很大的帮助,因为一天天的,忠于我一个人的稳定生活让他有了节制,也延长了他每次的欢爱时间,不再沉溺于过度的*乱。过去他总是欲望男欢女爱,而滥交又极大地损害了他的身体和精力,现在他更加平和健康,他很感激我,但我正要交上好运时,命运又一次反复无常地打翻了送到我唇边的酒杯。
他有个十分钟爱的妹妹L小姐,想让他陪同去巴斯疗养,他当然不忍拂她的意。他原本打算一周之内就回到我身边,但还是带着不详的沉重心情给我留下了一大笔钱,远远超出了他短途旅行期间我的所需。结果这一去就成了永别,他到巴斯才两天就和几位绅士一通狂饮,结果发了高烧,持续神经错乱,不到四天的时间就死去了。如果他能立遗嘱的话,或许还会给我留下一笔不小的财产。虽然失去了他,但是欢场女子向来不畏命途多舛,我很快就振作了起来,再一次摆脱了包养情妇的身份,回到了以前的团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