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后进院里去看她们回来没有,但终被怕羞心思压制下去。坐着吸几枝烟,上旅馆门口去装着闲走无事样子走几趟,终于见不到她们动静,不得已就只好仍复照旧日课程,个人慢慢从黄昏街上走到安乐园去。
究竟是星期六晚上,时候虽则还早,然而座客已经在台前挤满。在平日常坐地方托茶房办个交涉插坐进去,台上戏还只演到第三出。坐定之后,向四边看看,陈君却还没有到来,半是喜欢,喜欢他可以不来说笑话取笑。半也在失望,恐怕他今晚上终于不到这里来,将弄得台前头叫好人少去个,致谢月英她们兴致不好。
戏目出出演过,而陈君终究不来,到最后出《逼宫》将要上台时候,心里真同洪水,bao发时样,同时感到许多羞惧,喜欢,懊恼,后悔等起伏感情。
然而谢月英、陈莲奎终究上台,涨红脸,在人家喝彩声里瞪着两眼,在呆看她们唱做。谢月英果然对瞟几眼,这时全身就发热,仿佛满院子看戏人都已经识破昨晚事情在凝视样子。耳朵里嗡嗡响起来。锣鼓声杂噪声和她们唱戏声音都从意识里消失过去,只在听谢月英问那句话,“王先生,您还记得,们初次在大观亭见面那天事情?”接着又昏昏迷迷想起许多昨晚上她说话,她动作,和她着服平常衣服时候声音笑貌来。覃覃覃覃响,戏演完,正同做场热病中乱梦之后人样,急红脸,夹着杂乱,立起就拼命从人丛中挤出戏院门。“她们今晚上唱是什?应当走上什地方去?现在是什时候?”那些观念,完全从意识里消灭,脑子和痴呆者脑子样,已经变成个点儿皱纹也没有虚白结晶。
在黑暗街巷里跑来跑去不知跑多少路,等心意恢复点平稳,头脑清醒点之后,摸走回来,打开旅馆门,回到房里去睡时候,近处雄鸡,确有几处在叫。
说也奇怪,和谢月英她们在个屋顶下住着,并且吃着个锅子饭,而自那晚在戏台上见她们之后,竟有整整三天,没有见到她们。当然想见她们心思是比什都还要热烈,可是半是怕羞,半是怕见她们之后,又要兴奋得同那晚从戏园子里挤出来时候样,心里也有点恐惧,所以故意在避掉许多可以见到她们机会。自从那晚后,戏园里当然是不去,那小白脸陈君,也奇怪得很,在这三天之内,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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