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丞死死咬住自己舌尖才没有在剧痛席卷下昏死过去,头部遭受重创和正在失血伤口使他视力越来越模糊,但是他意识却越来越清晰。
不光是贺清,就连他自己都认为他已经被击溃。但是他没有,前所未有求生欲迫使他将自己从昏眩深渊中拯救出来,拔掉插在腿上匕首,随即又是阵剧痛撕扯着全身神经。但是现在疼痛却使他更加亢奋。
贺丞半张脸都淌满血,血液甚至渗入他眼珠,他从地上爬起来,拖着麻木右腿,握着匕首走向卧室门口。他脚步蹒跚,但却充满力量,浑身浴血模样像是从尸横遍野战场上幸存将士。
贺清才正要下楼,就听身后有脚步声逼近,他毫不犹豫举起手中枪,却在转身同时被利刃刺入腹部。
贺丞像是把他抱在怀里,左手紧紧揽着他背,右手握着匕首再次往他体内送进几分。
在说这些话时,就像个用蹩脚演技演绎场疯狂戏码三流演员终于卸下妆面,站在灯光黯灭,观众离场舞台上,孤独又悲伤念咏着剧本上不曾题写词句。
疯狂是他假面,疯狂背后是他遍体鳞伤,孤独无依灵魂。
但是贺丞却不同情他,因为他知道,贺清早已自甘堕入地狱最底层,而他把地狱当做天堂。尽管他还懂得怀念,但是他更懂得痛恨,而且把自己痛恨殃及无辜人群,他在人群恸哭声中欢呼嚎叫,把受难人间当做自己真正天堂。
他已经无可救药。
墙角爆炸倒计时仅剩十分钟,并且还在分秒流失。
贺丞在他耳边道:“如果你跟只能有个人活着,想那个人应该是。”
他把插进贺清体内匕首拔出,惯力使贺清往他怀中靠得更近,却在下刻被他推下楼梯。
从几十级台阶上滚落,留下串血迹。贺清躺在客厅地板上,睁着双眼,涣散目光落在头顶璀璨吊灯上,被那从多层水晶切面上折射出光芒蒙满眼,陡然生出种不现实晕眩感。就像他当年第次走进这栋房
贺清手轻轻在他脸上抚摸回,然后笑道:“你定要亲耳听到为你准备礼乐,千万不要辜负。”
随后,贺丞看到他从腰间拔出把短匕,拿在手里顿片刻,然后抬眸冲自己笑,匕首插进他大腿。
贺丞死死咬住牙,才扼制住逼至喉咙声痛呼。
限制住他最后行动可能,贺清站起身看眼他淌着血,痉挛颤抖,还插着把匕首大腿,替他疼似呲牙倒吸口气,然后呵呵笑:“再见,弟弟。”
他吹着口哨,甩着手里枪走出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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