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你怎不喂他吃药。”
虽然他语气绵柔低缓,听起来毫无攻击力,脸上甚至还露出笑容,但是他眼神却瞒着层冷冽寒光,像出鞘冷兵器所反射出锋芒。
高远楠在他露面后,就变成被
再次见到这个人,贺丞对他恐惧已经荡然无存,仅剩下眼神中如烈火喷薄而出愤怒和仇恨。
冯竞成脸上慢悠悠拉开个亲善笑容,他把雨伞竖在墙角,取下脸上沾雨水眼镜,边走向贺丞,边擦拭镜片上雨水。
“你怎能说这样话呢?桑吉。”
再度听到这个名字,贺丞心中怒火再度高涨,火光烧他面色通红,额头上开始滚落滚烫汗珠。
“什桑吉?不要用这恶心名字称呼!”
天亮,但是雨还没停,雨声拼命往他耳朵里钻,让他本来就无法集中注意力更加溃散。
身体本能告诉他,闭上眼睛睡觉就好,但是求生欲望让他奋力打开浑身上下每个感官,以免让自己坠入诱人沉沦黑暗之中。
贺丞眼睛就像被打碎冰面,从裂痕出迸射丝丝寒气:“你为什,要这做?”
高远楠微微垂下眸子,认真思索,然后说:“不是,是爸爸,他生病。”
“什病?”
他吼出这句话,胸腔里气流仿佛被把刀拦腰砍断,眼前天地倒置,几欲昏厥。
冯竞成像是扣张面具脸上浮现丝裂纹,停在贺丞面前,有些失望似低声叹道:“你不应该这样跟爸爸说话,桑——”
“说,别用那两个字称呼!”
此刻,贺丞心中只有愤怒,他用手撑着桌子咬着牙站起来,像是看着条爬在他脚下讨食吃野狗般,脸上露出轻贱鄙夷冷笑:“你不是父亲,也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做父亲,父亲是海军司令员贺重岩上将!你他妈算是什东西!”
冯竞成貌似被他激怒,添几道细纹眼睛里逐渐漫出层凶狠红光,和他之前脸上那张温雅又亲善面皮判若两人,或者说,两个人都是他,只是此时脸凶相冯竞成更接近他灵魂。
“尿毒症,三个月前查出来,直没有找到匹配肾源,所以们就来银江找你。”
闻言,贺丞当真笑,笑声尖锐又刺耳,带着深入骨髓恨意。
“宁愿把五脏六腑挖出来扔,也绝不给他!”
忽然,窗外传来滚滚雷声,几乎将天空震碎,雨幕更为磅礴。
房间门口不知什时候站个人,他身上剪裁得体衬衫和西裤被雨水打湿,手里正在滴水雨伞,他神色冷漠,面无表情,像是在脸上扣张人皮面具,平静使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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