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开泰又回到他面前站好,因为关外堂灯光,所以他背依着黑暗,而卧室内光线太弱,无法刊印他脸,只能看到他浓黑双眼中亮起两盏幽火,和他模糊朦胧脸部轮廓。
此刻,杨开泰像是从黑夜中走出罪恶之徒,眼中迸射寒星,手中提着凶器,凶器上鲜血淋漓。
但是杨开泰却没有心思计较受这点小伤,而是惊乍爬起来看着卧室地板与外堂地板处衔接级台阶,眼神慌乱又专注,忽然狠狠擦擦鼻子,拿着沾满血迹纸巾手指向那级台阶,眼睛里涌现出难耐激动和兴奋:“傅队,哪里有级台阶!”
是,那里有级台阶,这点他们早就发现,并且连线索都算不上。
但是杨开泰脸上那种生动热烈惊喜很少见,瞬间使人感觉眼前这个男人眉眼熠熠,鲜活蓬勃似少年。
“嗯,你说。”
傅亦道。
般藏身在内。
‘他’藏于黑暗,在光边缘止步,宁静且深沉外表下隐藏着蓄谋已久杀机。
杨开泰想打开卫生间门探究竟,于是迈腿走出卧室,只是他注意力全都在卫生间虚掩门上,忘记卧室地板高于外堂将近三十公分,相当漏踩层台阶。
杨开泰猝不及防脚下空,当即向前扑倒在地板上,呼嗵声把正在查看窗户傅亦引过去。
“怎?”
杨开泰忽然拉住他手掌把他领到台阶前,指着地毯上周世阳残留血液,说:“记得周世阳是趴在地毯上,当时双脚距离台阶边缘大概有——三十厘米左右。”
傅亦不动声色把他手轻轻推开,手指抵着镜框低头看着记忆中周世阳横尸画面,认真凝思片刻,道:“没错,有问题吗?”
杨开泰忽然又抓住他手把他拉上台阶,站在卧室地毯上,将他推到脚尖和台阶边缘牢牢相贴地方,然后自己下台阶和他面对面站着,道:“你看,傅队,那周世阳应该就是站在你现在站地方遇害,不过他是背对着,不是面对着。”
傅亦扶着镜框拧着眉问:“你?你是谁?”
杨开泰走到墙边关闭外堂灯光,套房内仅剩卧室里盏昏黄壁灯,水烟般缭绕光线在卧室内撒上层淡入雾气般光亮。
傅亦连忙走到他身边,想把他扶起来。
杨开泰把黏在地板上脸抬起来,露出摔得通红鼻头,和正在往外涌鼻血。
“纸纸纸纸!”
眼看鼻血就要弄脏现场,杨开泰连忙用手捂住鼻子,着急忙慌伸手四处要纸巾。
傅亦掏出随身携带湿纸巾帮他堵住鼻子,看着他狼狈又慌乱囧相,失笑道:“你总是这样,走路向不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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