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改变上海,也生生拆散他们。
说到这里,林晚秋没有太多忧伤,只轻轻蹙眉,那模样任是阮萝看也觉得心疼。
“不明白,母亲为何也不允,她同表姨自小便亲密。时间过这般久,知她同父亲不应允愿意你,只是仍旧难忍心痛。”
冯氏破产,冯沐泽父亲跳楼,母亲听到消息立马晕过去。她把当年带嫁妆变卖换
阮萝画笔掉在地上,“你们俩感情这般好?他同你说这些。可没把你收信事情告诉他。”
“你不要怪之南,也没怪你。只觉得你好奇,便讲给你听。这些事情他断是没法说。”
阮萝捡起笔继续画,嘴里嘟囔着,“你别自作多情,不是关心你,只是觉得周之南如今太过得意。”
“要走。”
阮萝不解,“你去哪?”
次日清早周之南起后,她听到声音也从被子里钻出来,见他正在系扣子。
“怎又起这早?”
“得去商会,你再睡会。”
阮萝如今是周宅闲散大小姐,可她出身禁不住细究,再加上她自己也不愿意同沪上名媛社交,她们或是去看网球赛、喝下午茶,或是搞文学平日里酸绉绉互相讽刺,阮萝各个都融不进去。
近日她吩咐人买画板和各式颜料,周宅客厅宽敞,她就在那瞎画起来,弄脏也会有人立即过来清扫。
“同表哥起,许是去巴黎,要看他在哪教书。”
阮萝此时仍没明白,不解她怎好好要同表哥起生活,“你同你表哥……你?”
对上林晚秋带笑脸,她霎时明白,表哥是她心上人。少女善变,她又开始同情起周之南。林晚秋开始给她讲许久之前故事,阮萝终于放下画笔,聆听林晚秋晦暗往事,探寻她内心暗伤连城。
当年晚秋同表哥冯沐泽青梅竹马起长大,逐渐暗生情愫。那时候西洋经济思维开始注入上海经济,冯家不知变通,在大浪潮中被打下来,家道中落。冯沐泽却是学者思维,喜好文学,对经济窍不通。
本来两人到年纪应该谈婚论嫁,此时林家是断不会允许。且思想变,那两年不时兴表兄妹结亲,甚至有些刻意避免意思。
“琴房空旷,怎不去琴房画。”林晚秋披着披肩从楼梯上下来,便看到阮萝在那画认真。
“琴房便是琴房,怎能画画。你让周之南再给辟出来处房间,做画室也好。”
“你被他惯越发没边际。”林晚秋坐在沙发上,远远看她画乱七八糟,但仍笑着。
阮萝是二百分专心致志,颜色怎调配都不是心中那样,认真很。
“听之南说,你最近常常问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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