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朗没说话，他把男孩儿
尸体放在后座，然后对张东晨说：“走。”
张东晨坐在副驾驶，神情恍惚看着车头前夜晚街景，忽然扒着窗户干呕
两声。
邢朗看他
眼，把四面车窗都放下来，晚风瞬间灌满车厢，吹淡车里血腥味。
张东晨很快坐好，抬起袖子擦擦嘴，瞥见邢朗右臂在流血，连忙抓起团纸巾帮他堵住伤口。
邢朗面色冰冷直视前：“怎
回事？”
男孩儿愣下，然后低头看向自己胸口，他胸前已然出现个血洞，鲜血瞬间染湿他衣服。
邢朗也怔怔，下意识把他手握更紧，用尽所有力气把他往上猛拽，就在男孩儿即将被他拉到桥上时候，男孩儿身体再次颤抖下。
这次，中枪是他额头，子弹从后脑射穿他前额。
男孩儿瞬间失去所有力气，瞪着迷茫双眼看着邢朗，早已松开他手。
邢朗依旧没松手，忽然低吼声，把他拽到桥上。
口唾沫，忽然蹬着车板从车里跳出来。
面包车霎时翻下大桥，掉进黑暗深渊，桥下发出声巨响。
邢朗趴在大桥边缘，忍着右臂伤口撕裂般剧痛，紧紧抓着男孩儿手，条血注从他袖口钻出来流在指缝里。
“抓紧，千万不要松手。”
男孩儿仰着脸看着他，很信赖他似重重点点头。
“
回家帮爸拿衣服，刚到家门口还没
来不及检查男孩儿伤势，他站起身看向子弹射来方向，只在远处河岸边看到点豆大星火。
很快，星火熄灭，岸边陷入平静黑暗之中。
男孩儿身中两枪，已经死。
邢朗蹲在他身边看他片刻，然后合上他双眼，起身走向还没来得及松绑张东晨。
张东晨瘫坐在地上，眼睛发直看着躺在桥面上那具尸体等邢朗解开绑住他手脚绳子，才回过神似问道：“他死吗？”
右臂实在太疼，邢朗把左手也伸下去抓住男孩儿手臂，正在他用力把人往上拽时候，忽听张东晨在他背后‘嗯嗯’乱叫。
邢朗回头看，只见被他拷住两个人正在沿着大桥往前跑，那个彻底歇菜人不知从哪儿来毅力，竟然又爬起来，两个人没命往前狂奔，好像身后有猛鬼在追，不会就只剩两道细小背影。
似乎是怕邢朗丢下他去追别人，还悬在半空中男孩儿连忙抓紧他手，哭着说：“警察叔叔你救救！”
邢朗回过头，脸色血红，脖子上胀满青筋，接着把他往上拽：“抓紧，别松……”
‘手’字还没出口，忽见男孩儿身体像是被秋风抽打下似，微微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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