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意,但时间手,足可以修改切。
她只是没想到多年以后母亲竟然回来,生重病,还口口声声地要父亲兑现当年承诺,父亲无言以对,她便坐在家门口伤心地哀求起来,姿态极其卑微。当年是她背叛这个家,现在回头无路,其实实在是不值得同情,但究竟是自己母亲。那时林凡乐已经十九岁,在外半工半读念大学,气之下将母亲带着同生活,度过她生命中最后几年。
最后几年,尤为艰辛,如果不是有卢乙在旁支撑,也许林凡乐根本熬不下去。
卢乙是林凡乐大学同学,亦是男友,从大二到毕业那几年,他直和林凡乐起照顾她母亲。最艰难时候,母亲已经说不出话,喉咙里癌细胞点点地填补着仅剩不多空间,时常在夜里发出凄怆声响,却根本不知道在表达什。林凡乐被恐惧和厌倦情绪交缠,等着最后刻到来,卢乙握着她手说,别担心,会直陪着你。
他并没有等到那刻。就像是上天惩罚,母亲痛苦绵延得特别久,他们毕业,找工作,照顾病人,终于忙得焦头烂额火山爆发。卢乙走时候只是疲倦地对林凡乐说句,这些年,自问对得起你,问心无愧。她颓然倒在床边,生不出任何怨念,更不能去追讨当时承诺,卢乙说得对,如果同样情形换做是自己,林凡乐相信不见得有支撑三年多毅力。
当天晚上,母亲就咽气,临走关头,死死拉住林凡乐手,张大嘴,依旧发不出任何声音。
后来时喜问她为什没有再去找卢乙?她只说那跟盼着亲妈死没什区别。林凡乐没有说出口,是很多个夜晚,她都梦见母亲对她张着嘴,眼神悲哀地直摇头,不知是不是让林凡乐不要回头意思。但她宁可是这样理解,因为她很清楚地记得母亲回头寻找父亲卑微姿势,讨不到所谓圆满结局,反而将仅有点美好记忆都打碎。
何况对个女人来说,姿态是顶顶重要。
与其楚楚可怜地求别人兑现个虚妄渺茫承诺,不如守在时间边,看那承诺如何以自行更迭来反刍许诺人自己当年坚定。很多时候,林凡乐喜欢看这样笑话,后来她走过些地方,见过些人,也听过些承诺,再美都会落空。不怪情感虚无和诺言脆弱,只是人生本就像粒凡尘在空中飘落,自顾尚且无暇,又怎有力量敌过“变迁”二字?
用时喜话来说,就是林凡乐始终太清醒,什事情都眼就看到最后,自然也就不太能够体会过程带来乐趣,而做人大抵还是要糊涂点比较好,比较容易获得所谓幸福。时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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