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酒吧深处逛下,又去厕所,装出副找东西样子,再出去时候麦子仍在原处吞云吐雾,经过他身边时佯装不经意地回下头,发现他眼神落在别处,只好匆匆地走,匆忙而轻缓,像身后每步都是塌陷深渊,像发力就要踏碎裂开心
再好再坏,常常对自己说,切都会过去。这是最为残酷,又最为温情真理。
在住所附近有个酒吧,老板是混文化圈,所以常常举行些文化活动。那天是个女作家新书发布会,路过便进去看看。穿藏青色大摆裙女作家正在讲话,又邀朋友讲,她眉目清雅,在酒吧巴掌大小天井里翩然来去,头顶光线如天然聚光灯,笼着这个明星般女人,围观人纷纷忙着拍照鼓掌,气氛极是热闹。有个穿格子衬衫男人坐在中间靠左圆桌边上,身子侧着,半对着讲台,半对着外面,他静静地抽烟。
要杯水,靠着吧台坐下来,隔些距离看这场文绉绉插科打诨。朋友们挨着遍将女作家赞美圈,终于有人点到那个抽烟男人,麦子,麦子在哪里?男人接过话筒,没说话,先笑。
他说,岚微写得太多。
发言很短,大意是说女作家太勤奋,让其他人懒散得无地自容。他建议女作家每年去国外玩个三两个月,再生个孩子养条狗,也给搞写作男人们点机会。结尾处语双关,大家笑得更放肆,女作家走过来推搡把他肩膀,露出亲近而嗔怪表情。话筒递到别处,麦子又继续抽烟,在海浪般此起彼伏热闹中像张天空布景。
过会儿,活动散,文化人们聚在几张桌子上私聊,从酒吧出去。直走,右拐,再右拐,就到家。
顾不上开灯,放下包脱外套便钻进厨房,中午吃饭碗还泡在水槽里没有洗。热水从水龙头哗啦啦地淌到锅中,层红油马上浮起来,挤些洗洁剂慢慢地洗着,心里盘算下晚上是煮根香肠,还是炒只茄子,或者干脆煮碗面打发掉晚饭。烟灰色黄昏贴在厨房玻璃窗上,默默地看着水流,忽然丢碗就往外走。
没有办法,直想着那张脸,人群中抽烟,郁郁寡欢脸,他原来在那里。
下楼,直走,左拐,再左拐。走进那家叫“”酒吧,松口气,麦子还在。他换位置,坐在比较靠近门口敞亮桌子旁,手里仍旧执著那根烟。看见,他眼神竟顿下,像旧识般问,你怎又回来?心里酸楚,因为他语气根本不是发问,他根本知道为什回来,简直眼就洞穿。
眼睛莫名其妙地蓄满泪,开口已哽咽,只好说,忘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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