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岸（9 / 10）

肖为门虚掩着，他背对着坐在沙发上，埋着头抽烟。

你定等很久吧。像做错事孩子那样在他身前蹲下，摇晃他膝盖，对不起。

也不是很久，两年而已。

肖为负气，之前对那些客气冷淡果然都是故意而为，他眼睛越过落在远不可测地方，嘴角有丝冷笑，瞬间又变回那个茫然而受伤男孩。他定是看到周时送回来而误会什。心被温柔地牵动着，小心地捧过他脸解释说，那只是个朋友，肖为。

知道，你有

怒声音听起来有点正义。

笑笑说，让他去见鬼。

周时几乎是被拖着去酒店开房，虽然直觉告诉他不是随便男人，但他对有好感，从遇见那刻起便得知。如果换个时间地点，也许们会有番好故事发生，但现在对来说，他不过是块浮木，借以度过这即将沉没片刻以后，便不拖不欠。可笑是们，个半推半就地被利用，另个竟然已经爱到自毁程度才明白过来。

只是想，肖为大概永远都不会明白。

借酒装疯，然而周时并没有乘人之危。他将扶到床边坐下，又烧开水泡热茶替解酒，过片刻看无恙才要起身告辞。仍旧不依不饶地让他留下，他摇头，深深地看着。眼神里复杂太像当年肖为在KTV前目睹被男客纠缠那番情景，有些疼痛，有些不解，大约还有些鄙夷意思。

被记忆灼痛，冷笑着放开他，退到房间角地毯上靠着墙壁坐下。

你们都觉得很随便吧？没错，贪慕虚荣又自私自利……开始自言自语地说起那些过去。周时在面前坐下来静静倾听，神色里又多些怜悯。推搡他，让他滚，咆哮着哭泣：不要你们假惺惺可怜，你们都来惩罚来嘲笑好……知道你们讨厌，也很讨厌自己，真很讨厌这样自己，对不起，对不起，肖为。

唤出他名字那刻，喉咙被哽住。卸甲般疼，细密地在皮肤上蔓延。

过好会儿，周时才打破沉默，他说，走，带你回去。

挣扎几下，便任由自己像只残破布偶被这个高大男人拦腰抱进他车里，夜半风携带着海水味道打在脸上很像眼泪，周时说很多话，他侧脸看上去有时熟悉有时陌生。车径直开到肖为宿舍楼下，抬头寻找，他灯还亮着，像粒火种点燃心里所有希望，此前难堪反复通通灰飞烟灭。酒醒大半，跳下车，对周时感激地笑笑，他像个哥哥那样宽容地看着，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走过去拥抱他，轻轻地在他耳边说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