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不要解那些资产阶级情调!……呃,老郑,你看许琴……今天这个安排,她不会不高兴吧?”
“当然高兴嘛!调出去机会,打起灯笼火把也难找啊!”
“嘻嘻……”
脚步声去远,再也听不见他们说话。但是,这些对话却像鞭子抽来似,把四姑娘从昏昏蒙蒙中惊醒过来。
面对葫芦坝茫茫夜色,纷飞雨箭,呜呜寒风,四姑娘毅然离开银杏树下,踏着泥泞,步步朝前走去。
“作风方面……说起都臭人!搞男女关系!”
“啊?跟谁搞?”
“跟……哎,齐同志,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怎回事情?”
“跟许秀云呀!正说要跟她复婚……”
华迟疑地跟着妻子走,路走路揩眼泪。
细雨绵绵。
秀云被丢在银杏树下,她感到浑身无力,失魂落魄地将身子靠在湿漉漉树干上。
不知过多久,浓重夜色掩盖葫芦坝原野。
大殿上,小齐同志八股终于念完。阵杂沓脚步踩着泥泞,急匆匆地走过去。又过阵,随着两支雪亮电筒光,从大门里最后走出两个人来。他们路走,路在说话。
此刻,自然界切有生命东西,哪怕是棵小草,只小虫,它们都在集聚着自身切力量与这冬天严寒、霪雨作最后抗争,以使自己胜利地度过这漫长冬季,去迎接那风和日丽春天。
“哎,那就不复吧!”
“不,齐同志。要复。那件事责任全在金东水,秀云嘛,可以
原谅她……”
“呵?你风格这样高!”
“哎,齐同志,你还没有结过婚,你不解,这夫妻之间,原是难解难分呀!”
小齐同志声音:“今天总算把第阶段工作告个段落。明天开始第二阶段,要用大批判开路。现在不是掌握些点?可以先批起来。呃,刚才那两个吵架女人是谁啊?”
郑百如声音:“个叫许秋云,是许琴三姐。个叫郑百香,是姐姐。”
“哦,那就算吧!那个金东水材料凑得怎样啦?除过去那些问题外……”
“又有个新问题。”
“哪方面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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