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干户许茂家里孩子小,没有劳动力,拿着土地没有法子耕种,眼看就要破产时候,互助合作运动来,工作组让他入社,及时地解救他困难,那样工作组,多值得他许茂感激和尊敬!……至于这几年,葫芦坝也来过不少工作组,但多数时候,他许茂不但没得到好处,却总得吃点亏,惹肚皮气。有回,他自留地里莲花白秧正长得嫩闪闪,工作组叫几个“天棒槌”来,活生生给全部铲掉;又有回,他群鸭子给他们毒死;还有回,工作组叫嚷着要“宰尾巴”——收自留地,好像他们存心不让庄稼人过日子似,把老汉气得害场病。后来“尾巴”到底没有宰,说是上面清官不准工作组乱收社员自留地。然而,前年子来那个工作组,又兴起怪事。别不说,単单是把全大队老汉老娘们集合到大队部去唱戏这件事,就叫许茂受不。多丢人现眼!许茂没有去,他坚决不去!挨顿批判以后,他就躲在屋里装病,整整个月没有走出大门去。菜园子里杂草没有铲,长得齐膝盖深,茄子老得烂在草丛里,而且南瓜也叫人家偷去好几个大。……说真,向来都以自己神圣利益为中心,去判断事物好与坏、真与假、美与丑、善与恶许茂老汉,这些年来,对于“工作组”早就不感兴趣。
许茂摸黑走到龙庆家里,他对龙庆说明自己前来拜访理由时,断然宣布自己屋子间也没有空着。但这个理由显然难以自圆其说,他便换种诚恳音调说道:“哎,再说,庄稼人房院鸡呀狗呀,又脏又臭,偏偏家又没得人手去收拾,人家干部住得惯。”
害着“火巴眼”代理支书却说:“笑话!哪个不晓得你家里卫生讲得好呀?嘿嘿……”
老汉听,急,忙压着嗓子说出另个理由来:“支书,你不晓得,有‘事’呀!过些日子,女儿、女婿、外孙儿们大堆来,又往哪儿安置嘛!你给想想看。”
龙庆揉揉红眼睛,说:“过几天你做生?……看嘛,简直把这个事忘呢!……让考虑考虑……”
然而,龙庆是怎“考虑”嘛!——这天下午,老汉吃惊地看见个背着挎包中年女同志直端端地向着他家走来,老九许琴提着人家行李,高高兴兴地靠着那个女人肩膀走着,而龙庆呢,用巴掌遮着眼睛,笑呵呵地跟在后面。
许茂手里拿着竹筢,忙闪身站在院墙里柴火堆那边,脸色十分难看。望着行人跨进院子门,望着那条名叫“招财”黄狗对来人摇着尾巴,他心里简直难受极。那个女同志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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