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庆没有挽留他。送出这位刚正不阿青年以后,“扑”声吹灭灯火,坐回到他破靠椅里,心悸地继续沉思起来。
粮食过纲要是没有问题!……”吴昌全不明白郑百如为什要在决算工作已经快结束时候兴这个花样。他紧张地问龙庆:
“这是上边精神?”
“不是。上边没有这个精神。”
吴昌全稍稍松口气,说:“不是上级来精神,就放心。妈说,如果真像郑百如说,是‘上级’叫这样子,那,可真是场大祸害哩!”
然而龙庆却暗暗地倒抽口冷气,假如这桩背时主意真是“上边”想出来,布置下来,那,龙庆他不会紧张到如此地步。正如葫芦坝几年来推行“工分年评”办法。他明知这是个从根根上破坏葫芦坝农业生产背时主意,但因为那是“上级”叫干,减产,他问心无愧。可是,如今郑百如布置这个“跨纲要”花样,并不是上级叫干呀!葫芦坝搞这种虚虚假假事,他这个代理支书责任可就重大。将来要是群众反对,上级检查,郑百如口赖掉,祸事不都在他龙庆身上!……龙庆心中暗喑叫苦。
“郑百如是副支书、大队会计,这些事他和你都商量过没有啊?”昌全问道。
龙庆摆着手说:“没有,连信都没有给带个呢。”
“这太不像话!”年轻人忿然说道,“难道产量不是从地里长出来,是靠算盘上‘算’出来?这是欺骗自己。反正们四队不得干!今年没跨纲要。明年好好干,争取跨过去嘛!”
纯洁得像张白纸小伙子,面对复杂纷纭政治生活,还缺少着个心眼呢。你为啥不往深处看啊!
“好,回去,”吴昌全站起身来告辞,并补充道:“特地为这事来问问。”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