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已经接近尾声,可每个夜晚依旧令人难以入睡。这样个晚上,当们辗转难眠时,(当时早就已经过规定九点就寝时间……),离得很远对面楼下那栋病房里隐约传来阵喧嚣。当中不时夹杂从楼道里小跑而过脚步声、护士压低呼叫声和器具尖锐碰撞声。不安地侧耳听会儿,喧嚣总算止住。但几乎与此同时,沉默嘈杂从每栋病房里爆发,这和刚刚噪声没有什区别,并且最终连们脚下这片地方也不再宁静。
大概知道刚刚像风,bao般席卷整个疗养院究竟是什。方才数次竖
,自己呼吸也因此变得粗重许多。
屏气凝神地在病人枕旁守护她睡眠,这对来说和入睡也没有多大分别。过分清晰地感知着她在睡梦中时张时弛呼吸,这有时几乎让感到痛苦。心脏甚至与她同跳动。轻度呼吸困难似乎不时侵扰着她,每当那时,她手就微微颤抖着抬到喉咙附近,像是要抚平这苦痛——正当猜想她是不是被噩梦缠身,犹豫该不该叫醒她时,那痛苦势头又似乎已经过去,随之而来是段松弛状态。于是,不由自主地松口气,她那均匀而平静地呼吸甚至能带给丝快慰。当她醒来,便轻轻吻住她头发。她则困倦地看着:
“你直在这儿吗?”
“呃,刚才也打个盹儿。”
有些晚上,如果自己也总睡不着,便像成癖样,也不知不觉地学她样子,抬起手靠近喉咙,做出试图抚平痛楚手势。而等意识到自己行为时,才发现也真有些呼吸困难,可却为此感到愉快。
“你最近气色可不太好啊”,有天她比平时更认真地看着,这对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那回事。”她话让心头暖,“不直都是这样吗?”
“不要老守着个病人,出去散散步吧。”
“天这热,怎散步?……晚上又不比白天,周围片漆黑……再说,每天都在医院里走来走去呀。”
为不再和她继续聊这个话题,便跟她念叨起每天在楼道里遇见其他病人。讲起那几个经常站在阳台上少年,他们以天空为马场,把飘动云彩比作各种各样动物;讲起那个重度神经衰弱、让人有些害怕高个子病人,总是扶着陪住护士手臂,漫无目地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唯独没有跟她提起那个次都没打过照面十七号病房患者,每当从他门前路过,总能听到那让难受、甚至几乎令毛骨悚然干咳。又次想到,那恐怕是这个疗养院里最严重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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