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工,如果个月天也不休息,每个月能挣三十六块钱,个月就把你钱还清。”
他茫然地问:“做……做什零工?”
“做零工都不懂?就是在建筑工地做小工啊,在码头上拖煤啊,在教具厂刷油漆啊,在瓦楞厂糊纸盒啊,反正有什做什,不然怎叫零工呢?”她有点吹嘘地说,“不是每个人都找得到零工做,找得到工,是因为妈妈个学生家长是居委会主任,专门管这个。”
她跟他讲有关那个居委会主任儿子笑话,因为那个儿子是她同学,长得瘦瘦小小,班上同学给他起个诨名叫“弟媳妇”,班上还有个男生叫“田姑娘”,另个男生叫“杜嫂子”,反正几个男生把女性名称全占光。她讲到好笑之处,兀自笑起来。
笑阵儿,才发现他没笑,直愣愣地望着她。她赶快解释说:“你不要觉得这个人无聊,不是给他们起这些诨名,在班上从来没这样叫过他们,只是讲给你听听。”
他声音有点沙哑地说:“在瓦楞厂糊糊纸盒可以,但是你不要到建筑工地去做小工,更不要到码头上去拖煤,那很危险。你个女孩子,力气不够,搞不好被砸伤,被车压怎办?”
原来他刚才根本没听她讲那些笑话,还迂在做零工事情上,她安慰他说:“你没做过零工,所以把做零工想象得很可怕,但实际上……”
“没做过零工,但看见过货运码头上人家怎拖煤,很陡坡,掌不住车把,就会连人带车冲到江里去。也看见过建筑工地上人家怎修房盖瓦,从脚手架上摔下来……那都是很重很危险活,不重不危险也不会交给零工干,正式工人就可以干。你去干这危险活,怎放心呢?你妈妈也肯定不放心吧?”
她妈妈确不放心,总是担心她在外面做零工受伤,说做零工受伤,连劳保都没有,那你生就算完。几个钱事小,条命事大。但她知道几个钱事不小,你没那几个钱,就买不回米来,你就饿肚子。再说她家也不仅仅是缺“几个钱”,是缺很多钱。她妈妈经常问别老师借钱,常常是发工资就全还账,发工资第二天就要开始借钱。她家经常是把肉票、鸡蛋票给人家,因为没钱买。她哥哥下乡那个队,收成不好,知青们都要问父母拿钱去买谷打米才有饭吃,因为分值太低,年做工分还不够口粮钱。
这些年,多亏她每年夏天出去做零工,很能帮贴家里下。她总是安慰她妈妈:“做这久零工,不还是好好吗?这多做零工,你看见几个伤残?人要出事,坐在家里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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