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霁抬起
手，捂住脸。双手慢慢下滑，抚过自己
脖颈。
当她手移开，那张人皮已经完全贴合在她脸上，看不出任何违和。天衣无缝。就好似她本来就长成这副模样。
她视线
片漆黑。
站在旁边直没有动，只是情不自禁屏住呼吸。
韩霁死，但她身体忽然动两下。
她身体上好像被系上看不见线，被人从后拉扯着，上半身就这样直起来。
脸从水中出来，上面却是没有滴水落下。
水流抚在韩霁脸上，让她皮肤刺痛。
韩霁无法挣扎，只能微微颤抖。
水流潺潺，没有因为韩霁出现而发生变化。即使是水中阴气也没有丝毫波动。
发生变化是韩霁身上阴气。
韩霁身上阴气变得浓郁。
她感觉到那窄窄小溪之下藏什
怪物。
从溪水中赶到大量阴气。
整条小溪都像是只鬼身体。
韩霁身体继续下倾，脸贴在水面，感受到水冰凉。
这水比天上落下雪花更加寒冷。
雪地中那条溪流并没有被冻住，就这样缓缓流淌。
溪水清澈，反射着月光。
这附近树木都枝干稀疏，也掉光树叶。天空毫无遮挡，让月光直接洒下。可只有溪水反光，附近积雪颜色黯淡，带着种死气。
韩霁站在小溪边，慢慢蹲下身。
那只猫从她怀中跳出来，落在积雪上，静静注视着韩霁。
韩霁脸上没有水，但多其他东西。
那是张人皮。
倒吸口气，又再次屏住呼吸。
那张人皮歪斜扭曲，贴在韩霁脸上。
她整张脸都被遮住，只露出双空洞眼睛。
突然间，韩霁脸上好像蒙上什东西。
她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两肺剧痛。
水进入她气管，她却仍然无法挣扎。
她意识逐渐模糊，眼睛还睁着，却失去焦距，什都看不见。
不多时，她意识彻底消失，生命体征也跟着消失。
那些雪花似是有意躲开这条小溪，直都不见到有雪花落入水中。
哗啦声轻响，韩霁脸沉入水中。
她缓慢下沉，将脸完全浸入到溪水里。
她眼睛还睁着，睁得大大，直直看着水底。
水底片漆黑，好似深海，望不见底。
韩霁脸上浮现出惊恐之色，身体不受控制，慢慢俯下。
她脸悬在小溪上方，水中没有出现她倒影，也没有出现阴影。
她整个人就像是不存在般，月光直接穿透她脑袋，继续落在溪水表面。
溪水上同样也没有月亮倒影。
这诡异景象让韩霁更加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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