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厘米
高度对田奕凡来说不算什
，
伸手就能扒拉住石头边。就是池塘周围圈岩石湿滑，还长
些苔藓。田奕凡抓着岸上青草，蹬几次土壤、石头，好不容易才爬上岸。
他高兴地望栏杆后头看去。
公园设施并未变化。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但总没到十九年那漫长。
田奕凡视线在到处搜寻，脸上渐渐有茫然之色。
田明春和周媛不在这儿。
心里面有些酸涩，眼眶都感觉发热起来。
田奕凡声音很轻，别说他现在是鬼，就算不是，这小声音，水上有人大喊大叫，这下面小动静，也无法引起任何人注意。
“爸爸……妈妈……”田奕凡再次呢喃，终于有几分灵气，抱着自己小身体，埋头哭起来。
不知道这时候该怎办。这次梦中，到现在为止都无法触碰到田奕凡。要安慰他，也无从做起。
水上渐渐平静，应该是人都救上来，开始后续救援和处置。仿佛听到救护车声音，再然后，就连公园平日热闹声音都消失。
死者是个年轻男人。
其实刚才落水不止他个。
因为盯着田奕凡，没有上浮去水面看，但就水下看到情况，应该是群年轻人想要在草坪上玩，这跳，就跳出问题。
死者不会水，在池塘里瞎扑腾，结果也没能突然学会游泳这个技能。而其他落水者中，有人会、有人不会，自救、救人，再加上岸边人，折腾半天，其他人都获救，这个人成倒霉死者。
听到岸上有动静，又有人跳下水，下潜来寻找，几次换气后，发现死者。
即使不知道田奕凡心中所想，也能猜出个孩子在这种时候，
田奕凡还在哭泣，抽噎着，大概过去半个小时，他哭够，才擦着脸，转头观察周围环境。
就是个不懂事小孩，不知道自己死，也该明白自己现在在水里面。
田奕凡会游泳，有些惊奇自己在水底下呆那久，然后就摆动双腿，往水面游去。
他应该还记得女鬼事情，有些警惕地四下观察。到水面，推开浮萍，他心情激动起来。
池塘本来就不算大，田奕凡下沉地点又离岸边很近，他很快找准方向，往岸边去。
隔着水，岸上吵嚷听得不是很真切，但知道，很快就会有人下来。
看向田奕凡。
田奕凡神情还是那呆滞，可眼睛确是在看着那个死者。就是能和田奕凡感同身受，也不知道他脑袋里在想些什。
如所料，很快有人潜到水底，将死者尸体抱上去。
“在这里。”田奕凡轻声说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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