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讲童话样开始讲她故事:“从前有个叛逃,名字叫斯坦莱,那是早在九六三年事。”她讲故事能自圆其说,想像力极其丰富,但是只有思想永远不成熟人才具有这种本领,半是靠灵感,半是凭急智。她平淡苍白脸上露出老奶奶回忆往事时那种得意。她记忆和她身体样广袤无垠,可以肯定地说,她更喜欢她自己记忆,因为她把别都放在边:她酒、她烟,甚至有阵子还有史迈利被动手。她不再坐着蜷成团,而是挺着腰背,脑袋侧在边,出神地卷弄着她白发。他以为她会立刻从波里雅科夫说起,但是她却从斯坦莱说起——他忘记她对家谱有偏好。她说,斯坦莱是审问组替莫斯科中心个五流叛逃者所起代号。那是九六三年三月。剥头皮组从荷兰人那里把他转买到手,送到沙拉特,要不是正好碰上淡季,审问组没有事干,谁知道这件事会透露出来呢?事实是,斯坦莱身上有金子,少少点点,结果被找到。荷兰人没有找到,审问组找到,他们报告副件送到康妮那里。“这事件本身又是个奇迹,”康妮得意地说,“因为大家,特别是沙拉特规定绝对原则是,他们报告副件不再送研究组。”
史迈利耐心地等待那点金子,因为像康妮这样年纪人,你能给她东西只有时间。
她解释道,斯坦莱当时是在海牙执行暗杀使命时叛逃。他原本是职业杀手,他被派到荷兰去暗杀个俄国流亡者,因为那人让中心不安。结果,他却决定投案自首。康妮轻蔑地说:“他上个女人当。荷兰人对他施美人计,他闭着眼睛头栽进去。”
中心为训练他进行这项使命,在派他出国之前,把他送到莫斯科郊外个训练营学习“黑色艺术”:破坏和灭音枪杀。荷兰人搞到他以后,知此事,极为吃惊,因此把审问集中在这个焦点上。他们把他照片刊登在报纸上,要他绘出氰化物子弹和中心最喜欢用其他可怕武器图样。但是在沙拉特训练所,审问组对这些东西早已熟悉,因此在审问时集中注意于训练营本身,这个训练营是新设个,外界知之不详。她解释说:“像个百万富翁开设。”他们画训练营地形草图,这个地方有好几百英亩森林湖泊。他们把斯坦莱所能记得所有房子都画进去:洗衣房、餐厅、教堂、练靶场,点不漏。斯坦莱到过那里好几次,记得不少。后来斯坦莱停下来不说,因此他们以为快要完。谁知他拿起支铅笔在西北角又画五座房子,外面围上双层铁丝网,还放警犬。斯坦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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