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说,作为统筹会的会长,作为一个学长,我需要关心一下你的情况而已。这又没有什么。”
“……”
“为……为什么沉默?”
方鹬的不语让黎书忽然有些焦躁了起来。
他本来就是一个公事公办并且不喜言辞的人,而如今他能对方鹬说到这种地步已经是极限了。
“……方鹬。”
黎书忽然有些担忧了起来。
“你……没事吧?”
从刚才开始方鹬的表情似乎都不太好,总是懒散而仰着脸此刻也疲惫的低垂着。
他并不是一个会因为手痛就情绪低落的人,这大概率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
黎书有些关切:“怎么了吗?”
“……没有。没事。”
方鹬低着头,浓密的睫毛在阴影中颤动着。
“可能是刚才伤到了手吧,有点痛。”
“……”
“不过能忘记的事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黎书对此早就不怎么在意了。
“况且那段记忆丢失与否对我的生活根本没有影响,所以我对此也无所谓了。”
“……是吗?”
十年前。
这个词让黎书感到非常的陌生而又熟悉,非常的遥远而又仿佛近在眼前。
但无论这个词有怎样的意义,在黎书心中都停留在一场事故中。
那场非常严重的车祸毫不留情地带走了他的父母,只留下了一段十分模糊的记忆。
“十年前啊……”
但方鹬居然毫无反应。
急增的担忧和羞愧让黎书连忙板起一张脸,他立刻补充起了刚才的话。
“……你怎么不说话?当然
黎书对此更加忧心。
“你似乎有什么心事。方鹬。虽然你可能认为我们的关系没有那么好,但如果憋着太难受,你也可以向我情绪。”
方鹬眼中的光微微一闪:“学长……”
“……哦,当然了,我并不是担心你。”
害怕自己的说辞有些直白,黎书忽然有些欲盖弥彰地轻咳了一声。
黎书低头将他的手捧起,那手背上的确因为过力而青紫,在白皙肌肤的对比下显得尤为可怕。
“好像有点严重。去医务室包扎一下吧?”
“没关系,很快就好了。”
“那我去给你拿药膏?”
“不用麻烦。”
方鹬的情绪倏地低落了下来。
他侧过头,黑发从额前垂落。
挡住的半张脸看不清表情,只能依稀看见那薄唇里似乎紧咬了牙关。
只是很快就放开来,唯留下了唇上的血印。
“……方鹬?”
黎书的眉间带上了一丝倦意。
“我已经不记得什么了。”
方鹬像被针刺中一样惊诧地看着他。
“你是忘记了,还是……”
“准确来说,应该是外伤和精神二者的打击使我被迫忘记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