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入微光记录日见闻与行程。
居住在这里村民大多赤贫,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积蓄。有人辈子也不离开村庄。有人离开,就再也不回来。
那日深夜,初染依旧住在农人家。突然见窗外亮起火把,脚步嘈杂,中间痛苦呻吟与高声叫唤。是个年轻女人即将临盆。初染寄宿人家也点起油灯,披衣出门去。这家男人纳闷,不是还要过些日子吗?这家女人脸严肃,别啰嗦!
于是全村人都去看那分娩在即年轻女人。女人躺在破旧木床上,双腿分叉,下体,bao露。牙齿紧紧咬着段木头,双手捏紧床沿,指甲嵌入木头。每次挣扎都伴随每声尖利呻吟。渐渐,口中木头滑脱,呻吟转为哀号与诅咒。诅咒男人,诅咒孩子,诅咒天与地。有经验老妇又撬开她嘴,让她咬紧木头。盆盆热水从外间传入,屋子外面有跳舞祈福,铜铃铛纷纷作响。女人呻吟愈加疯狂,初染在旁边看得惊心动魄,不仅为女人诞育所承受苦难,更为这个村庄闭塞与落后。
有鲜血涌出女人下体。床单全部浸透。老妇将屋里拥挤人统统轰走。铃铛与祈福声音更加高大,整个村庄被火把照得透亮。
小孩子们穿梭于人群之中,满脸过节愉悦。男人们坐在场院里抽旱烟,面摇头揣测屋中产妇有没有凶险。女人们则脸复杂神情。已生过孩子脸惊魂甫定,未生过孩子脸恐怖绝望。
嘶叫声高过声。天色将明,被人群惊起宿鸟扑棱棱飞起,隐于茂密山林。初染只是静默。
凌晨,少妇终于产下名男婴。因为难产,男婴生下来有些窒息,皱巴巴小脸挤在起,几乎泛紫。老妇用力抽打婴儿屁股。终于,黎明曙色笼罩村庄,迎来声崭新啼哭。初染猝然落泪,心力疲倦,直想回屋好好睡觉。
她在纸上写下:这是第次亲见原始生育。野蛮,血腥,残酷,绝望,挣扎,重生。此时此刻,脑海里蹦出全是这些短促惊慌词语。几乎连不成句子,几乎大气不敢出。而切终究是有希望,阳光竟然照进阴霾已久峡谷。新生婴儿在晨光里奋力哭喊。这崭新而绝望人生,又次开始轮回,看不见尽头。
峡谷里有座由土地庙改成小学,只有四个班,、二年级并在起,五、六年级也并在起。共不过四十来个孩子。村支书是校长兼所有班级数学语文老师。上课时,支书就从这个班跑到那个班,讲完布置作业。然后又到下个班。他用夹杂浓重方言普通话上课,然后孩子们也跟着他笑嘻嘻地学那极怪普通话。教室摇摇欲坠,低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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