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理他,只说:“你发烧,应多休息多喝水,很快就会好。”
电话又响起,他接听,冯丰迟疑声音:“李欢,你不舒服?”
只有她知道!她解自己,她最解自己。他镇静声音:“没有,刚拨错号码。”然后挂电话,眼里竟掉下滴泪来。
他抹抹脸,躺着动没动,整个世界都是黑乎乎,丝光亮也没有。
有人敲门,阵接阵。
他挣扎着起身,以为是抄水表气表,除他们,谁也不会来拜访自己。
是很想知道他们在哪里,也知道自己在哪里。
柯然电话响几次才接,声音匆忙,马不停蹄样子。“……李欢吗?忙啊,拍戏呢,明天又要去出席个颁奖典礼,合约又出问题……忙坏……不说,再见……”
他还没有说完句话,她已经挂电话。她最近和位圈外富人来往密切,报纸上已在捕风捉影,也不知是为新戏宣传还是真有其事。
他又给叶晓波打电话,叶晓波和芬妮在起,两人嘻嘻哈哈地你说句,说句,其乐无穷样子。他们约他出去喝酒,他心底苦笑,也不说自己生病,只说随便问问,不打搅他们二人世界。
算来算去,就再也没有什亲密朋友,除冯丰。
门开,他声音不稳,似在梦中:“冯丰……你有什事情?”
她进来,拉亮屋子里所有灯,声音淡淡:“听你声音像是感冒,来看看。你吃饭没有?”
她手里提着路上买来粥点,用保温盒装着,还是热腾腾。还有些李欢平素喜欢水果,些常备药。
她看他好几眼,摸摸他额头,发现很烫,立刻说:“李欢,你要不要紧?还是去医院吧?”
李欢呆站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会儿才摇头,冷冷道:“没什事情,你走吧。”
此情此景,很自然地想起冯丰摔倒时两通电话:求助无门,无人理睬那种孤寂、绝望和灰心丧气——自己陷入困境,求助对象却伴着别人,完全舍弃自己!
以前,自己病伤,总是有冯丰,有她照看、端茶倒水,纵然骂骂咧咧,也是温馨和安慰,如今,这些竟然成过眼云烟。
他打她电话——自从正月初后,他再也没有打过她电话。已经多久?十天?半月?月?年?仿佛已经过几十年,想起都是回忆——电话通,听得对面“喂”声,他说不出话来,只悄然掐断,又躺回床上。
这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真正关心自己。整个世界都把自己抛弃。
李欢躺在床上,眼眶濡湿,从不知道男人也会哀伤自恋到这等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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