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满月抓周时候,师父让也拿个,拿个喜欢。”他记不起那会儿事情,也记不起为什抓个铃铛。
但还能听见师娘这喊自己,真是件幸事。
夜深,庄钦回房睡觉,把行李箱里衣服件件地拿出
“让师娘看看,长变没有,哎呀,怎瘦好多?”
“公司不让多吃,每天吃东西都是规定好菜谱,就瘦。”
“你们公司老板要求?真不是人!哪能不让你多吃……”
师父对他严厉,戏词背不好就罚跪、罚板子、罚饿肚子,而师娘就如同母亲般,待他很好,不舍得他受罚。
晚饭桌上,他们像过去那样聊天,师娘说小刀师弟过几天也要回来,到时候家团聚,过个春节。
背后,跟着进门,打量着这栋生活气息浓重老房子,隐约还看见厨房通风地方悬挂火腿和腊肉。
“已经习惯,”
庄钦立马说:“师父,想……你和师娘要不要回国去,赚不少钱,可以给你们买新房子。”
庄学久笑道:“其实啊,和你师娘刚来,也不习惯,也是没见过这大雪,这边还流行项运动,叫攀冰,瀑布结冰,像攀岩样攀,真不怕冻死!算是知道外国人少原因,哈哈……现在好不容易语言通,你师娘交新朋友,你师弟也在这边读书,暂时是回不去。而且师父哪里用你出钱给买房?咱家那戏班子,那多大!知道现在多少钱不?”
庄钦无言,师父招呼道:“来,上楼去,这房子没咱戏班子大,但也有房间给你们俩凑合住。”
“你师弟小时候最黏你,他听你师父说你来,就马上买机票回来,真是个不省心。”
小连默默地听家人讲戏班往事,觉得有趣极。
晚上快休息,还偷偷地问庄钦:“庄哥,你们家师姐师弟,取小名也真是太有意思。”
庄钦笑着说:“小名是抓周抓来,师娘说大师姐满月抓周时候,抓是个荷包,所以她叫小荷包,二师姐是小元宝,小师弟是把小刀。”
小连恍然大悟:“您是只小铃铛?”
有个客卧,还有个阁楼,小连主动说自己睡阁楼。
庄钦找到浴室洗澡,换身衣服。听见师娘回来动静,他披上外套咚咚咚下楼,
“师娘!师娘!”他下楼梯太着急,脚踩空,人差点摔跤,师娘步子快,“哎哟”声上去把他抱住,花旦那绵软温柔声音道:“小铃铛啊,怎还是毛毛躁躁。”
庄钦回抱她,哽咽道:“师娘……”
师娘年纪比师父还要大些,当年是名动全城美艳花旦,如今老,依稀可见年轻时花容月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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