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笑笑。
那人常说他固执,其实他也是样。
“周扬,”他低头瞧着那人俊朗侧脸,轻轻叫他名字,“等右手痊愈,能重新开始画画时候,第个就画你,好不好?”
那人动作顿下,又继续下去,将沈默手指根根按过,再拢在掌心里搓搓。
沈默觉得指尖也热起来。
着,他真不知能不能熬过去。
天气渐渐凉起来,沙发上薄被也已换成厚被子。
沈默是怕寒体质,到冬天手特别容易凉。那人知道这点,每天吃过饭后,便取药酒按摩他手。由指尖开始,根手指根手指按过去。这件事十分繁琐,往往要费上许多时间,那人却从来不厌其烦。
沈默有时也觉得疑惑,周扬从前是这样性格吗?
外表冷硬得像是铁石,要真正敲开那个壳,才知内里是怎样温柔。
那人垂着眼睛,始终没有抬头看沈默眼,只是专心致志地盯着他手,过会儿才答他:“……好。”
沈默双手暖洋洋,就有点犯困,不怎竟靠在沙发上睡着。他睡得并不沉,还有些朦朦胧胧地意识,感觉到那人拿被子盖在他身上,然后又在他身边来回走两遍。
这是他紧张时表现。
沈默正感奇怪,却觉那人俯下身来,气息离他越来越近,接着,那人温热嘴唇似有若无地从他鬓边擦过。
但真要他回忆从前周扬,他又有些想不起来。算,反正周扬就在他身边,还有什可想?
沈默暗笑自己多心,见那人正专注按着他手指,便忍不住叫:“周扬。”
那人没有应声。
他常常这样,沈默早已习惯,接着道:“你说右手真能治好吗?”
“当然,”那人头也不抬,道,“只要坚持下去,必然会有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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