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聂兰发现手指。
她背后渗出汗。
因为指头不是直接切开,
聂兰惊呆。
案板上每片肉都被整齐切成长条,大约有五厘米长,厘米宽。由于厨房温度相对较高,本来在室外曾被冻过肉条现已开始融化。案板上血水汇成小摊,血水颜色比正常血液要浅许多。聂兰拿起块肉条放在鼻尖处嗅嗅,没闻到任何异味,甚至连腥味都比正常猪肉要淡,聂兰觉得这不合理。
厨房里光线暗淡,聂兰拿起肉条向电灯方向走几步。她仔细端详着。刀工很好,凶手几乎是顺着被害者肌肉纹理切割。
但是,有点怪。到底是哪里呢?
聂兰走到案板处又取来几块肉条仔细作着对比。
案件破获后,凶手却被诊断为严重精神病患者,他杀死人竟是自己母亲。
聂兰至今仍记得那股恶臭。
她十分鄙视精神病患者那些所谓特权。犯人最后得到惩罚并不是死刑,可除死刑,任何刑罚对待那个穷凶极恶人都显得无力。
聂兰不想再次闻到那种让她痛不欲生味道,即使她是法医。
厨房里灯突然亮,聂兰回头,矮个子民警正在看着自己。她刚刚愣住。
颜色。
几乎每块肉条外表颜色都有细微差别。
红色,浅点,再浅点。某块肉条侧面外表甚至有些接近白色。颜色都不鲜嫩,原来是这样。
聂兰发现肉条颜色不致原因,可她却没有喜悦。她震惊,她头皮有些发麻,她盯着块块肉条,恐惧从内心直逼嗓子眼。聂兰,她是名女性法医,车祸现场,凶杀现场等,她见过很多血腥场面,她最受不次就是那次碎尸案恶臭,但仅仅是因为恶臭难忍。她从没害怕过什,从来没有。可今天,聂兰看到这些肉条颜色,她怕。
个什样人,可以把人肉整齐地按照肌肉纹理切成大小相当肉条?而且他又是怎样花费大量时间给肉条分类后下锅水煮,致使肉条颜色不同而给具体死亡时间推断造成麻烦?最可怕是,很多肉条同侧面颜色都有细微差别,到底是怎煮?
橘黄色灯光照向聂兰脚下个提包。提包是深蓝色,上面有飞机图案。
聂兰利索地戴上橡胶手套。
她蹲下身子拎起提包。提包拉链头已经不见,提包里空空。她伸进手去探摸,感觉内壁有些湿,然后放下提包。她眼睛瞥,发现个连着拉链头小段拉链正躺在地上。她站起来。
案板上堆肉就这样呈现在她眼前。
于是,聂兰终于明白为什民警称这是尸体碎片,而不是尸体碎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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